蕪凰_第2章 十年成殤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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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歌感覺冷。

一丘之貉。

“對不起,娘。”芷歌除了這句,不知還能說甚麼。她的天,在明天已經塌了,此生都不知可否拚得起來。

父親治家何其殘暴。

她進殿後,他自始至終未曾看她,彷彿她是透明的不存在。他隻兀自與那女子下棋,或是含笑,或是沉吟,乃至伸手為阿誰女子拂開鬢角的碎髮……

芷歌有磨難言,心口的鈍痛又囊括了來,淚盈了目。

母親身儘,彷彿都是老夫老妻之間的默契。

“徐蜜斯?”他的暗衛統領到彥之不知何時,竄到她身前,伸手便要扶她。

芷歌近乎力竭,腐敗都因脫水而恍忽。她側著腦袋,抬眸看著父親,眸光暗淡,乾枯的唇微張著說不出來。

左不過是再造一個陛下罷了。

可他當著她的麵,與這女子這般作為,便是硬生生地澆滅她心頭殘存的那點希冀。

芷歌本來耷拉有力的腦袋,驟地僵起。她吐了吐氣,卻再吐不出阿誰“不”字,隻微顫著點頭的行動在訴說她的順從。

潘夫人那句“不堪受辱,血證明淨”,字字帶血,不但是為女伸冤,更是為保住潘氏女的百年清譽。

現在,他竟派了教養嬤嬤為她驗身。

那女子嬌羞地撫了撫有些疏鬆的鬢髮,紅著臉低了頭,一副羞於再開口的模樣。

芷歌咬破了唇,卻吐不出半個字。

徐羨之摟著慘敗得活力漸無的女兒,不見惶恐,隻緩緩地用袖口拭去女兒唇角下巴感染的血漬,擦拭潔淨了,這才傳喚下人:“給蜜斯辦理金飾,馬上解纜去金閣寺。”

前半生過得過分順利,她不識民氣險惡,乃至連情勢都看不清楚。本來,該死的人是她。在這場純潔清譽的無煙烽火裡,她若不能介入中宮,便隻能以死賠罪。

那夜,母親宿在了她的內室。

芷歌直起家,抬袖拂去唇角的血漬,淩傲地微揚下巴,目光卻有些失了焦距。她穩著步子,步步似踩在心尖,她疼得心抽,行動卻愈發穩地拜彆。

她如何信,十年工夫都是虛幻的?

回到徐府,已近入夜。

母親丁寧了她很多,如何治家,如何馭夫,如何教子……

“你――你――劉義隆欺人太過!”潘夫人差點兒嘔血,好不輕易平複血氣,隻心疼地摟過幺女。撫著女兒的發,她含淚丁寧:“此事爛在內心,千萬不得再對人提起。特彆是你父兄。”

她進到裡殿,卻不是他一人。

父親的手撫過她的腦門,“傻女兒啊,劉義隆自始至終想娶的人,都不是你。他們纔是指腹為婚的傳世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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