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跳不止的祭司卻俄然止了跳舞,命人請大舍詔與各部頭人順次近前祭天。
雖隻是半晌工夫,但高曖也已從中瞧出了些端倪,當下念著徐少卿的叮嚀,略想了想,便橫過一眼,不緊不慢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敢問’大舍詔’又是誰?”
徐少卿薄唇悄悄一撮,拉著她閃身躲到膜拜的人群後。
高曖像是有些無法的點點頭,瞥了坐在正座上一向呆呆不語的少年,帶著幾分求懇的模樣道:“大清平可否容我……容我同自家兄弟說幾句話?”
高曖點頭謝道:“多承大清平誠意相待,足感美意。”
高曖眼神冷靜的,全冇去在乎,一想到呆會兒將要產生的事,心境便如何也定不下來。
高曖心說這話終究來了,便點頭道:“大清平請講。”
“我……我不是假的,姐姐,你為何俄然這般說?”那少年惶恐不已,神采都變了。
仇率尹奧秘一笑:“這個鄙人早已思慮好了,公主不必多問,隻須承諾便可。”
此人便是本身的外公。
那熟諳的聲音驀地在背後響起,如同柔暖的陽光穿透層層迷霧灑在身上,遣散了統統的陰寒。
但一轉念,便想起徐少卿最後臨走時的言語,似是在成心提點本身,當下定定神,暗自回想著那些話。
她悄悄籲了口氣,心中光榮徐少卿拿捏得分毫不差,若換作是旁人,隻怕早就被知覺了。
高曖從他的神情和話裡話外已瞧出了些端倪,當下也不明言,便問道:“既是已經決定了,那還要與我商討甚麼?”
他轉轉頭,狠狠瞪著高曖,雖未明說,但那警告之意卻溢於言表。
那腳步聲又輕又快,這幾天來再熟諳不過,一聽便是那些夷女來了。
上麵的祭天典禮像是到了緊急時候,用鬆枝撲滅的幾堆火騰騰的燒著,火光驀地間增加了一倍不足,色彩也變作赤紅,隻把圍觀的人群也瞧得叫聲連連,衝動不已。
高曖胸中一向砰跳著,心神全都聚在那少年身上,全冇留意到其他的事,此時瞥眼瞧去,才見他座旁本來還站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
高曖倉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衝徐少卿連使眼色,讓他快些躲避。
“老土司年老,邇來又風癱了,床也下不來,話也說不得,以是我等才調集部中頭人,公推大舍詔為主,號令我夷疆部眾。”
那少年瞧見她的一刻也怔住了,心中似是同有此感,卻又不敢言語,過了半晌,才帶著幾分懼意的將目光轉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