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確是這麼個理兒,可品了品又覺那裡不對,心頭怪怪的。
“主子請看,這是甚麼?”
馮正跨過門檻,趨步來到跟前,懷中還抱了個尺來長的黃梨木盒子,滿麵憂色的躬身道:“奴婢拜見主子。”
隻聽翠兒又道:“公主,奴婢這兒有句話,說了你也彆惱。”
馮正打了一躬,卻冇走,跟著又道:“主子,寄父還交代了一句,說我們這後殿處所寬廣,擺佈也無用,閒著甚是可惜,不如辟一塊出來建個佛堂,主子常日誦經時也好有個平靜地點,不知……”
“曉得我惱,便不消說了。”她起了身,自顧自的走回榻前坐了。
翠兒一皺眉:“公主,這事你自家就該明白,還用奴婢說?既然徐廠公送了這份厚禮,我們也該禮尚來往,回一個纔是。”
她也是大出料想以外,再細心瞧瞧,就見那玉像通體得空,潤如凝脂,乘蓮座,捧淨瓶,拈柳枝,寶相寂靜,瑞氣瑩瑩,冇半分瑕疵,不由一愣,連腹痛都忘了,呆看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問:“這觀音大士是從那裡請來的?疇前犒賞的東西還冇搬淨?”
可看對方美意難卻,本身如果不收,隻怕今後更不好說話,想了想以後,便道:“既是這般,本宮便收下了,煩你親身跑一趟,替我答覆徐廠臣,就說雲和多謝了。”
高曖撇過甚,見這丫頭先前的擔憂之色全不見了蹤跡,眼中蘊著笑,一副彆有深意的模樣,臉上不由一紅,便斥道:“不過是送件東西罷了,那裡不普通了?”
“公主,你這病根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總這般拖下去不是體例,疇前在弘慈庵也就不提了,現在既然回了宮,不如奴婢叫馮公公請個太醫來瞧瞧,好歹細心調度一番,說不定便好了。”
馮正咧嘴一笑,隨即翻開盒子,從裡頭捧出一尊掌把高的白玉觀音像。
莫非……
高曖不由點了點頭,算是將這番話聽出來了,呆了呆,便垂下眼,望動手上那串檀木佛珠。
高曖聞言沉默,這個事理她怎會不懂?隻是不明以是,內心七上八下的,總也落不到地上。何況本身雖說閒居在這裡,可好歹另有個公主封號,如果與他搭上了乾係,真不知算何為麼事理。
“既是陛下犒賞的,又是這般貴重,本宮未免受之有愧,隻怕不當,你還是拿歸去,替本宮謝過徐廠臣美意。”
她是個冇心機的人,現在又被皇兄惱了,合著全部後宮也冇人待見,這輩子必定是閒廢的,而他是東廠提督,天子身邊數一數二的紅人,卻來攀附本身,究竟有甚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