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恰是鐘靈,聽到鐘山的話,帶著紅暈的俏臉上暴露盈盈笑容,放下水桶,抬手把搭甩到胸前的小辮子拂開,快走兩步,接過黃梁手上的長槍,貼著架子放好,拿了兩條毛巾給兩人擦汗。
鐘靈聞言俏臉變的煞白,伸手在黃梁腦門上按了一下,站起來繞著黃梁轉了幾圈,冇在黃梁身上見著甚麼傷口,這才拍了拍胸口,“但是哥身上冇傷啊?”
“龍虎觀的老羽士說了,姐夫是撞到了腦袋,得了失憶之症,內裡看不到甚麼傷口。”鐘山咯吱咯吱的嚼著黃瓜條,給自家姐姐解釋著說了。
“姐,我忘說一件事,姐夫從城牆上跌落下來的時候,傷了腦筋,很多事都忘了,這發楞的弊端,能夠也是……”
裡正一臉鎮靜的闡發著府衙縣衙裡的門道,建議有文位的黃梁去上麵縣裡做書吏,好過苦熬一輩子還是個書吏。
裡正收了賬冊,聽鐘靈提到黃梁去府裡謀個書吏的差事,皺眉想了一會兒。
鐘山正在摘三角帽,聽到自家姐姐的話,從房間裡探出頭來,“我正想跟你籌議這事呢,姐。今兒姐夫從城牆上跌下去了,得虧姐夫運氣好,冇有受傷。我怕再來幾次,姐夫運氣再好,也不免個磕磕碰碰。”
“哥,用飯了。”
換了衣服的鐘山嚷嚷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脫了衙差衣服,穿戴紅色短袖粗布小褂,鐘山撈起瓦盆裡的毛巾,呼呼啦啦的洗著臉說了。
鐘靈手腳敏捷的端來一盆涼水,讓兩人洗臉,在兩人洗臉的時候,鐘靈雙手交疊站在中間,敞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洗臉的黃梁,柔婉語音裡帶著些高興。
黃梁非常乾脆的回絕了鐘靈的決定,本身底子不是失憶,用不著看甚麼大夫。並且看家裡的景象,彷彿是頗窮,如果冇有裡正送來的一千錢,怕是家裡連看病的錢也冇得有。
“姐,姐夫有了文位了,姐夫的畫像現在就掛在文淵閣第一層呢。”
黃梁瞪了鐘山一眼,看他把腦袋縮了出來,這才向中間忐忑不安的鐘靈解釋了,“不礙的,我福大命大,如何會傷著呢。倒是前街何塞,踩了虎妖的腦袋,摔的不輕不說,還被羅捕頭怒斥了……”
鐘靈把炭筆和賬冊遞還給裡正,笑著跟裡正說了幾句家常,趁便就提到了黃梁已經有了童生文位,能不能不再做鄉勇,而是去府裡謀個書吏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