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從深思中驚醒，忙不失迭的把手裡的毛巾掛在了架子上，端了陶盆，把盆裡的水倒進了一旁的菜畦裡，放好瓦盆，在桌子中間坐下籌辦用飯。

黃梁瞪了鐘山一眼，看他把腦袋縮了出來，這才向中間忐忑不安的鐘靈解釋了，“不礙的，我福大命大，如何會傷著呢。倒是前街何塞，踩了虎妖的腦袋，摔的不輕不說，還被羅捕頭怒斥了……”

讀書習武糜費頗多，想要通過府試和院試更是需求文名，想要立名就必須插手詩會文會，需求用到的錢就更多了一些。黃梁家世費事，在裡正看來黃梁能有了文位就充足了，藉著文位去謀個差事贍養一家人，這纔是閒事，府試院試甚麼的，那些就太虛無縹緲了。

鐘靈把炭筆和賬冊遞還給裡正，笑著跟裡正說了幾句家常，趁便就提到了黃梁已經有了童生文位，能不能不再做鄉勇，而是去府裡謀個書吏的差事。

換了衣服的鐘山嚷嚷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脫了衙差衣服，穿戴紅色短袖粗布小褂，鐘山撈起瓦盆裡的毛巾，呼呼啦啦的洗著臉說了。

“哥有了文位，今後就不消再去做鄉勇了，我們拜托一下坊裡的六哥，請他幫手去衙門說項一下，哥去衙門當差吧。”

鐘靈把錢放好，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發楞的黃梁，柔聲開口提示了。

武者有武功，文人則有文位，學業有成的文人初獲文位以後，就會在所居城鎮的文淵閣內金榜落款，文位精深者更是能夠天生一副畫像，落款金榜。

月華如水，黃梁坐在院子裡，靠著牆壁發楞。

“這事好說，如果梁哥兒情願去上麵，一個鄉老的差事還是能謀到的，如果去縣裡，固然當不了主薄，各司各房的書辦頭頭的位子還是能謀到一個位子。但是在府裡，還真不好說，前街老六也是有文位的，在府裡混了十幾年，現在固然拿著劃一兵科押司的俸祿，不還是一個小書吏。我覺的梁哥兒最好能下去，升遷起來還能快上一些。”

“姐，我忘說一件事，姐夫從城牆上跌落下來的時候，傷了腦筋，很多事都忘了，這發楞的弊端，能夠也是……”

“鐘靈，鐘靈，來把你們家的賞錢領走。”

鐘山正在摘三角帽，聽到自家姐姐的話，從房間裡探出頭來，“我正想跟你籌議這事呢，姐。今兒姐夫從城牆上跌下去了，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