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聞言俏臉變的煞白，伸手在黃梁腦門上按了一下，站起來繞著黃梁轉了幾圈，冇在黃梁身上見著甚麼傷口，這才拍了拍胸口，“但是哥身上冇傷啊？”

鐘山正在摘三角帽，聽到自家姐姐的話，從房間裡探出頭來，“我正想跟你籌議這事呢，姐。今兒姐夫從城牆上跌下去了，得虧姐夫運氣好，冇有受傷。我怕再來幾次，姐夫運氣再好，也不免個磕磕碰碰。”

“哥，用飯了。”

月華如水，黃梁坐在院子裡，靠著牆壁發楞。

裡正看鐘靈畫押，捋著鬍子讚了一句，“鐘靈你不愧是我們坊裡獨一一個童生家裡的，不但會寫字，並且寫出來的字還都雅。梁哥兒現在有了文位，非論是籌辦插手科考，還是在衙門謀個差事，都是極輕易的事情，鐘靈你是有福分的人啊。”

“鐘靈，鐘靈，來把你們家的賞錢領走。”

少女恰是鐘靈，聽到鐘山的話，帶著紅暈的俏臉上暴露盈盈笑容，放下水桶，抬手把搭甩到胸前的小辮子拂開，快走兩步，接過黃梁手上的長槍，貼著架子放好，拿了兩條毛巾給兩人擦汗。

一處坐北麵南的青磚黑瓦磚房，一道半是泥巴牆，半是籬笆的小院。因為年初長遠的原因，屋角的青磚儘是光陰腐蝕的陳跡，窗欞上一層輕浮的浮塵，厚厚的窗紙與窗戶邊沿貼合的嚴絲合縫，禁止著沙塵飄進屋子裡去。

裡正一臉鎮靜的闡發著府衙縣衙裡的門道，建議有文位的黃梁去上麵縣裡做書吏，好過苦熬一輩子還是個書吏。

稀裡胡塗的來到這裡，稀裡胡塗的殺妖，稀裡胡塗的多了個媳婦和小舅子，可惜還冇圓房！稀裡胡塗的文位，腦袋內裡的奇特書冊，如同圖書館一樣的奇特場景，黃梁有種莊周夢蝶的奇特感受，究竟現在是夢，還是之前是夢……

“龍虎觀的老羽士說了，姐夫是撞到了腦袋，得了失憶之症，內裡看不到甚麼傷口。”鐘山咯吱咯吱的嚼著黃瓜條，給自家姐姐解釋著說了。

“裡正您來了”。

“姐，姐夫有了文位了，姐夫的畫像現在就掛在文淵閣第一層呢。”

黃梁從深思中驚醒，忙不失迭的把手裡的毛巾掛在了架子上，端了陶盆，把盆裡的水倒進了一旁的菜畦裡，放好瓦盆，在桌子中間坐下籌辦用飯。

“用飯”

墨客獲得文位之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百無一用是墨客，連贍養本身都難。黃梁為了生存，不得不習練技擊，被街坊裡正點名做了鄉勇，去街道上乾些驅鬼捉妖，搖旗號令的活計，這才勉勉強強能贍養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