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春墳_第19章 至親忌辰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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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落儘時,李雲昭回到了冠武侯府。

他曉得了甚麼?

知春猶疑地看著她的背影,見她一動不動,便站在一旁等待。

纖細的風聲和水聲中,摻著壓抑的哽咽,似草間窸窣蟲動,幾不成聞。

她的話冇有說完,聲音便止住了,偏過甚悄悄用帕子擦了擦臉頰,久久難以平複。

“請節哀。”

有晚風吹拂,吹開池麵一圈圈皺紋泛動,廊橋上的輕紗緩緩而動。

這一頓飯豐厚,李雲昭卻吃得無滋有趣,味如嚼蠟,倒是一罈茱萸酒灌了滿肚。

他放下燈籠,悄悄地靠在阿誰處所,吹著又鼓勵而來的風,很久,很久。

岑夫人彷彿想到了甚麼,訝異地看了看她,“賈女人對榛子過敏?”

遠處的來路上,有燭燈搖擺,緋衣人似聽到風聲中傳來甚麼,彷彿有聲音在他耳邊訴說,坦白。

站在背麵的知春微微低下頭,看著腳尖,似在驚駭被懲罰。

李雲昭有些無措地看了看她,又看向湯予荷,隻見他麵色安閒,並無哀傷之意。

湯予荷也朝她舉杯,嗓音降落,“節哀。”

“不必拘束,就當在本身家裡一樣。”岑夫人對她和順道。

李雲昭冇有說話,接過帕子,手指用力攥緊,卻趴在雕欄上,哽咽地哭出了聲音。

岑夫人點點頭,沉默半晌,欣然笑道:“我熟諳一個女人,也是對榛子酥過敏,不過……”

“當然。”李雲昭放了筷子,倒上一杯,坐直腰身,朝他舉起酒杯,“我敬大人。”

湯予荷看著她笑了笑,配上那副東風桃花的容顏,膚白而唇淺,緋紅的官服襯得他益發不似凡人。

李雲昭有一刹時的恍忽起來,為甚麼要跟她說節哀?為甚麼呢?

李雲昭手指捏了捏酒杯,厚臉皮地笑道:“隻要大人不嫌我費事,小的天然求之不得。”

“彆過來。”李雲昭出聲道,聲音嘶啞到了頂點,“我喝多了,不舒暢……我想在這裡吹吹風。”

他停在原地,朝侍從抬了抬手,麵前的幾盞燈籠便燃燒了。

見湯予荷冇說話,岑夫人便輕咳一聲,對李雲昭號召道:“莫站著,快坐吧。”

一旁的湯予荷垂眸看了一眼她潔淨的裙襬,手握著茶杯淺抿一口,俄然意有所指地問道:“傳聞賈女人本日出門了,如何不叫侍女跟著?”

待她落座,侍女們婷婷嫋嫋地魚貫而入,端著各色珍羞甘旨,連續上菜。

她一口飲儘,杯口倒下,“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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