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背麵的知春微微低下頭，看著腳尖，似在驚駭被懲罰。

岑夫人點點頭，沉默半晌，欣然笑道：“我熟諳一個女人，也是對榛子酥過敏，不過……”

待她落座，侍女們婷婷嫋嫋地魚貫而入，端著各色珍羞甘旨，連續上菜。

她換了一身素雅的青衫，洗潔淨臉上沾的灰塵，一點點擦乾手指，對鏡理了剃頭髻，暴露一個笑容。

知春猶疑地看著她的背影，見她一動不動，便站在一旁等待。

在彆人的家裡，麵對彆人親人的忌辰，她如許悲傷地抽泣，不知是為仆人家而哀痛，還是為本身哀痛。

似怕李雲昭聽不懂，知春又解釋道：“大老爺大夫人恰是侯爺雙親父母，大夫人傳聞女人住在鬆風閣，本日還問起了女人，我說你出門去處事了。大夫人這會兒和侯爺在南亭水榭呢，說若女人返來，便請去一起用晚餐。”

李雲昭掃了一眼席上的菜色，她和湯予荷的桌麵上，八珍玉食，極工巧思，非常豐厚。而岑夫人吃齋唸佛，故而她桌上隻要素食。

岑夫人擺手道：“不必多禮，抬開端來我瞧瞧。”

李雲昭看得觸目驚心，冷靜收回視野，拿起筷子就近夾取一塊魚肉，知春在她中間服侍，見了趕緊低聲道：“賈女人，這道是榛子黃魚，我忘了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