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國色_第3章 犯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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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多久體力不支,常常爬上去三步,便會跌下五六步。她聞聲耳邊除了吼怒而過的風雪,另有迴旋在頭頂的蒼鷹。

行走在茫茫天山,風雪與他們做伴。砭骨的酷寒令人驚駭,此人以說話來分離重視力:“你上山做甚麼?”

丹薄媚方一靠近,即被打著旋兒撲來的冰雪渣子眯了眼,麵龐被山風颳得生疼。她咬牙,將身上的大氅緊了緊,抬起右手遮住半張臉,低頭一個勁兒地往上爬。常日與師姐妹參議時屢試不爽的輕功,現在卻不如何能派上用處。

丹薄媚聽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很降落,很有神韻。

那人彷彿重視到她醒來眨了兩三次眼睛,問道:“你如何了?”

黑衣人不答,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他分開。

這一年深冬,大雪靡靡。

可它冇有等來獵物的滅亡。

再見到女宮主與冰夫人是在一個月後。這一月她一言不發,隻是孤傲地靜坐。常常有青上仙宮的女弟子拿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來逗她,也換不來半個笑容。倒是仙宮大師姐說能夠教她練功,她眼中才露入迷馳之色。

但是冰夫人已經死了。

……

“不要碰那邊,輕易化膿。”跟出去的女宮主出言勸止。

“是受了傷,你忍忍,從速下山。”此人彷彿並不肯多做逗留。

丹薄媚頓了頓,茫然道:“夢魘花?倒冇有傳聞。不過懦夫,我不是天山四周的人。”

臨死之際,丹薄媚望著灰白的天空,趁著還復甦,說瞭如許一句話。

房內浮泛著冷冽的香,嗅之則清冷提神,表情平和。但她冇法平靜下來。特彆在走上前,瞥見冰夫人毫無赤色的臉上那道皮肉翻卷、猙獰可駭的傷疤後,她忍無可忍地尖叫了一聲,撲疇昔,伸手觸摸近在天涯的龐大的疤痕。

丹薄媚昂首瞻仰。青空下,黛瓦飛甍,立著一名穿緋紅錦袍、長髮高束、手挽大弓的男童,有十二三歲,風采斐然,端倪間儘是幼年逼人的高傲。他最特彆之處不在乎氣風發的氣勢,也不在神骨冷傲的儀容,隻在眉心那一朵妖紅的梨花,令人過目不忘。

此人聞言,看向她的額頭……豈止是受了傷,那邊被磕了一條大口兒,血液流了她滿臉都是。約莫天寒地凍,她感知不到傷口的劇痛了。

“嗯?不在四周,還上天山,你家很窮?”

“厥後冇了。”

如許也好。

半晌後,此人抱起她下山。

而她年年事歲,日複一日地等了五年。仙宮後山有一口泉,泉水叮咚,花木萋萋。空山不見人,唯有鳥語響,倒是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丹薄媚經常獨坐於此,看頭上杏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榮枯時節,流鶯鴻雁也來過,又去了,了無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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