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鵝黃色軟煙羅百合裙的女人走了出去,梳著芙蓉髻的烏髮上簪了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步搖,五官明豔動聽,恰是府裡的表女人周凝霜。
歸正,這位楚女人就是每天頭一個存候,每天恭敬孝敬又如何樣,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門遠房親戚罷了。在外曾祖母這裡,如何能夠比得過她這遠親的外曾孫女兒。
俞氏念著十多年的主仆之情,也顧恤尚在繈褓的三女人,就將三女人養在了身邊,貼身照顧。
“嗯,下完朝就過來了。”嚴青應了一句,聲音還是有些冷酷,約莫是賦性如此。
老夫人好些年不見這幼孫,自是有說不完的話,正拉著嚴青乾脆著,門口處俄然傳來一道甜美嬌俏的聲音。
誰知就在這一刻,那鄉間丫頭開口了,語氣中還帶著濃濃的不捨和遺憾,“那好吧,我承諾你。”
“嗯,我先去那邊看看紹言。”
嚴青走了冇多久,就到了辰時,府裡的幾位女人和少爺也陸連續續過來存候了。
“真的?那但是大表哥費經心機網羅來送你的……那但是茗玉齋的胭脂……”
周凝霜打完哈欠,吃驚似的連連擺手推拒道。
“噯喲這傻丫頭,你呀,就睡飽了再過來,我還不曉得你的風俗,彆坐這兒又打打盹。”
半晌以後,老夫人俄然揮了揮手,長歎道,“你們都歸去歇著吧。”
齊楚楚和大女人、三女人另有表女人則是坐鄙人首的玫瑰椅上,表女人熱絡地拉著大女人說話,彷彿親熱的很,不過大女人的態度有些冷酷。
“那今後我都晚些來,讓凝霜mm做頭一個,老夫人起早了也不會冇人陪。”齊楚楚唇角微翹,含笑著溫聲回道。
她今兒個特地起個大早,也不過是為了表表情意罷了。這類聊表孝心的事兒,偶爾做做才輕易讓人記著,傻子纔會每天都這麼乾呢。公然是冇見過世麵的鄉間丫頭,連這都不懂。
“凝霜mm,且留步。”
周凝霜笑著給老夫人福了一禮,擇了齊楚楚劈麵的一張玫瑰椅坐下,嘟著小嘴,朝她嬌聲嗔道。
“哥哥這兩年身材好多了,不抱病的時候就同兩位表哥一起去私塾讀書,先生誇哥哥很聰明,說他學東西很快呢。”有這麼位才學出眾的兄長,周凝霜非常引覺得榮。
嚴青卻沉聲禁止道,“不消了,替我多謝你母親,你們留著給紹言吃吧。紹言那孩子比來如何?”
剛說完這句話,就見著玫瑰椅上的周凝霜眯著眼,用帕子捂著嘴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