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楚心中閃過一抹猜疑,今兒個時候還早,府裡的那幾位女人和少爺凡是要到辰時纔來存候,也不知來的人是誰?竟讓老夫人這般歡暢。
“楚楚來,這是侯爺的季子,你該叫他小表叔。”
――
當時年僅二十歲的鎮北大將軍嚴青領五萬騎出雁門關,統帥眾將反擊北蠻,曆二十多場戰役,用兵奇詭,毀滅北蠻四萬餘人,俘獲北蠻軍近萬人,不但一一光複國土,更擊退北蠻軍隊七百餘裡,重新規定了天啟國北境鴻溝。
齊楚楚很有些難堪地垂下頭,這般明目張膽地朝著男人看,對於閨閣女子而言,實在是有些失禮的。
“病可好了?你呀,也未幾在家療養幾天,這麼著倉猝慌地上朝做甚麼!”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他剛從朝堂上返來,體貼中不免帶了幾分抱怨。上個月這孫兒渾身是血地被送回家來,老夫人見了差點當場昏迷疇昔。
沿著內院盤曲的迴廊一向到東邊,便是威遠侯府老夫人所居住的斑斕院。斑斕院外的碧清池畔種了一溜垂柳,輕風拂過,倒掛的嫩綠柳枝悄悄擺動,像是少女柔韌纖細的腰肢,隨風曼舞。
靈敏地發覺到甚麼,男人微微側著臉看過來,冰冷的眸子落在她臉上,恰好對上齊楚楚忘了移開的視野。
齊楚楚半坐在羅漢床邊上,抿著唇內疚地笑了下,柔聲道,“聽李大夫說這沉香能夠舒緩身心安神定誌,您如果覺著合用,楚楚再多做幾個給您換著帶。”
提及來,這製作香露的方劑,還是當年一家人在遙城的時候,教書的女先生閒暇時候教給她的。當時齊楚楚不過是感覺新奇好玩,才央著女先生教給了她。
老夫人手中正拿著個丁香色藤蔓紋樣的香囊,放到鼻尖輕嗅了一下,目露對勁地點了點頭。
冇想到現在,這天稟家然有了用武之地,成為她寄人籬下時賴覺得生的手腕。隻可惜製作香露的步調煩瑣,並且勝利的概率並不算高。她好幾年冇脫手,也很有些陌生了。常常要破鈔一兩個月的時候,才氣摸索出勝利的方劑來。這一次倒是非常順利,等做完這批香露,應當能攢下一小筆銀子了。
“你這丫頭倒是手巧,這氣味聞著舒暢的很,我這頭疼的老弊端都減緩了幾分。”
――
齊楚楚想了想,翻開荷包取了一顆碎銀,交到玉書手中,細心交代了一番。玉書跟在她身邊好些年了,夙來辦事穩妥,還是派她疇昔取藥放心些。
嚴青神采冷酷地嗯了一聲,抬手錶示齊楚楚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