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華並非無能之輩,陸歸更不是徒有浮名,這二人出事,要麼,火線變數太大,要麼……己方有人捅刀子。
薛寅寂靜半晌,舉杯道:“喝酒。”
“明天?”薛寅點頭,“不知。”
“好久不見,你如何想起過來?”薛寅問,他和顧均私交寥寥,實在冇多少話可說,隻能大抵聊幾句。
顧均聲音壓得極低,“火線物質有異,朝中有內鬼,或有人企圖謀逆……時勢不穩,王爺或能掌控機遇,追求朝氣。”
因而柳從之硃筆順手一批,顧均受罰降職,還任兵部五品參校。
是誰想對新朝倒黴?朝中各種又是否和火線有關聯?柳從之有何應變?他又有甚麼能做的?
兵部五品參校,賣力軍中雜物分派。
薛寅請顧均進屋,備上酒菜。
薛寅低笑,“天然的。”
顧均連日陷身朝政風波,麵上很有倦怠神采,看上去精力不那麼足,見了薛寅,神采還是有些難堪,低聲道:“顧均見過降王。”
讓他煩躁的事情很簡樸,薛明華存亡未卜,他坐困宣京,鞭長莫及。
顧均在新朝並非一個多麼受人諦視標人物。
降王二字由柳從之說來,遍含諷刺,由顧均說來,卻平平平淡,樸拙非常,不稱降王,又能稱甚麼?薛寅苦笑,這降王二字得跟他一輩子。
顧均來時,大雪紛飛。
這絕非甚麼好職位,但是不起眼如顧均,卻在各種細枝末節中,嗅到了一絲傷害的氣味。
現在已是臘月寒冬,北邊的戰事就算在打,趕上這類氣候也得叫停,隻是不知現在北邊是甚麼風景。
顧均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原職,表情也是憋悶,但是他是個教養極好,行得端坐得正,可謂君子的人,在其位謀其事,雖內心憋著氣,但做事還是一點不草率,一絲不苟。
一個……嚴字。
他想到這裡,眸子俄然頓了頓。
時勢混亂,誰能理清楚這一團亂麻?
顧均看他一眼,略微蹙眉,“王爺好福分。”
他在一個最難堪的位置上,在一個最難堪的機會,拜訪薛朝亡國之君。
無事不登三寶殿,顧均不是傻子,此事必定事出有因,不過薛寅在見顧均前也冇猜出個以是然來,內心迷惑之餘,又覺沉悶。
那話如何說來著?三思而後行。
那位永久氣定神閒的新天子……能夠麼?
薛寅乍聽此言,一時怔忪,顧均黯然道:“霍老去後,霍氏一門人丁凋殘,現在隻剩一名孤女。我母親將她接入顧家顧問。寒冬時節,思及霍須平生各種,總覺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