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一歎:“殺伐出身,崢嶸之相,戾氣入命。”
袁承海點頭:“不必。”
臘月十九,柳從之準期上朝,神采如常,並無任何行動。遇刺一事彷彿已經疇昔,新朝大要上風平浪靜,但是暗裡的餘波越演越烈,遼城一事已垂垂傳開,朝中民氣不穩,崔浩然請命前去遼城一探究竟,柳從之應允。
少頃,外間有人通報,“爺,馮大人來訪。”
馮印掌宣京防務。
他拉長了聲音,腔調彷彿特彆漫不經心,一敲手中摺扇,才道:“昨夜我夜觀星象,紫微星動,似有不穩。”
十數年追求,他畢竟是連個知心人也不成得。
此言中肯。
北邊有變。
薛朝舊臣,大儒顧源之子,顧均。
馮印義兵首級出身,可說通身反骨,纔有這造反的膽量,可也同時通身戾氣,其人不管如何都算不得謙恭,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莫逆一笑,摸了摸下巴:“自是好的,不過剛纔府上來了一名馮大人,和我打了個照麵,我一時手癢,暗自給他算了一卦。”
一語出,袁承海靜了靜,淺笑:“你動靜通達。”
“哦?”袁承海來了興趣,“卦象如何?”
袁承海立於書房內,手中攤開一卷文書,細看之下,眉頭越皺越緊。
馮印在袁府外間坐了一陣子,成果隻得了一個袁大人病了,閉門謝客如許對付的遁詞。馮印是個非常老辣的角色,這時也不駭怪,嘲笑了一聲,道:“也罷,那我改天再登門,望他保重身材,可彆出甚麼事兒。”
馮大人?馮印?
袁承海分著花圃,籌算回房歇息,有侍女謹慎翼翼問他,“大人但是要去夫人那邊?”
袁承海敲一敲桌,閉目養神。
馮印似笑非笑,“自是另有要事了,可比不上袁大人安逸。”
他曉得的也未幾,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是,陸歸雄師是在遼城四周落空蹤跡的,人數實在很多,再來,遼城更加古怪的意向他也早有發覺,如果說戰時北化是因為商路斷了,冇法對外互市,那遼城就是自鎖城門,堵截與外界的聯絡。
臘月十八當夜,袁承海星夜入宮,呈上一封奏摺,願卸下現在所任職位,自請去禮部任一閒職,柳從之不允,此話臨時不提。
袁承海笑:“紫微星動,我又當如何?”
袁承海悄悄道:“你確是不必說了。”
這話可說得岔了,袁大人從不安逸,昨日柳從之遇刺,袁承海星夜入宮,以後多方繁忙,已是一日夜未閤眼,待馮印分開,才總算是消停下來。袁承海一臉疲色,籌算在花圃裡坐一坐,卻趕上了莫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