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對了,十八……”袁承海搖點頭,將已經放入袖中的奏章拿出來,收在書房內,上了鎖,“冇甚麼,方纔幾乎忘了一件事兒。”
“又是一年……”袁承海抬頭看空中雪花,“這麼點兒雪,用不著。”
少數曉得這個名字的人明白這個名字的重量。
這賬看得非常憋悶。
莫逆想著,悠悠一歎。可最風趣的的莫過於一點,袁承海就是愛惜生,愛惜生就是袁承海。
可巧的是,路邊有人在等他,一身青衣,姿勢蕭灑。
出身王謝,不富,但是貴,本該是個鐵骨錚錚的忠臣,更該成個渾身酸氣隻知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子承父業,到時也能成一段嘉話。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這等清流後輩,終究竟然自甘輕賤,假寄身份行商,哪怕成了富商富商呢,富商富商那也是販子,唯利是圖,卑賤不堪,有財無權的販子,天然是為正統的讀書人所不齒的。
“非也非也。”莫逆抬眼一笑,“我這傷的剛好是處所,再偏一寸,現在我就是個歪嘴瞎子了。”他將目光定在袁承海眉眼之間,袁承海修眉鳳目,論麵貌,是陰柔的俊美,若說瑕疵嘛……左眉中間一道白痕。
丫環來不及答話,稍稍睜大了眼。剛纔莫逆是側著身子的,這下整張臉正過來,她才發明此人左頰上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眉心一起蜿蜒到嘴角,近乎可怖的線條將一張本來俊朗的臉劈作了兩半,模糊帶出一股戾氣,丫環一瞥之下,竟是下認識後退了一步,一時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