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塵聽話地伸開嘴，餘舒藉著燈光看到他舌苔前麵的喉嚨紅紅的，皺了下眉頭，自言自語：“明天得請個郎中來家。”

“……，是我害死了四姐。”

夏明顯垂著頭，抽了一口氣，兩手抱著肩膀打了個顫抖，紅著眼睛道：“我明天到大理寺去扣問案情停頓，偷聽到審案的楚大人同部屬說話，講那行凶者能在太史乘苑收支不留半點陳跡，必是熟諳內院之人，行凶作案早有預謀，夜晚從後窗潛入閣房，要殺的，或許不是我四姐，而是住在東閣第二間房裡的紀家蜜斯。”

夏明顯恍忽地點頭：“對，那天早晨冇有下雨，我夢到的是下雨的夜裡，不會錯的。”

想了想，餘舒在她身邊坐下，拍拍她的膝蓋，勸道：“明顯，你先彆胡思亂想，你忘了嗎，那天你做惡夢清楚是夢見你四姐鄙人雨天出事，成果呢，她被害那天早晨底子就冇有下雨是不是。”

“啪、啪”

這也是為甚麼她在曉得那夏江盈或將遭受殺身之禍時，一開端抱著袖手旁觀的態度，未曾儘力得救，她恐怕夏江盈這不是禍，而是死劫，若為她所改，這一次可冇有青錚道人幫她豁免。

聽了餘舒的話，夏明顯垂垂停下哽咽，緩緩轉過甚，眼神中扭捏著不肯定，像是在渴求一個壓服本身的機遇，嚴峻又謹慎翼翼地問道：“是這糕嗎？”

不知不覺大半年疇昔，不知他們現在過的可好，是不是已經從她離世的悲傷中走脫。

“以是啊，你想想，如果你冇有去找她，那她即便冇有在一個不下雨的早晨出事，也會在一個下雨的早晨出事。這同你去不去找她，有甚麼乾係呢？再退一步講，是你四姐本身決定要同紀蜜斯換房間住，殛斃你四姐的是那凶手，要怪也得怪那殺人者殘暴，如何能說是你把她給害死了？”

這是她明天第二次想起於磊，之前忙著餬口，她幾近冇甚麼時候去思念闊彆她五百年的家人。

有些事值得，有些事，不值得。

景塵將手巾捂在臉上，回想著夢中殘留的片段，深吸了一口氣，拿掉手巾，轉頭看著餘舒，神采猶疑不定，漸漸地說：“我、彷彿，夢到我失憶、之前的事。”餘舒身材往前一趴，嚴峻道：“你想起甚麼來了？那知不曉得是誰把你害成阿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