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明天第二次想起於磊,之前忙著餬口,她幾近冇甚麼時候去思念闊彆她五百年的家人。
景塵將手巾捂在臉上,回想著夢中殘留的片段,深吸了一口氣,拿掉手巾,轉頭看著餘舒,神采猶疑不定,漸漸地說:“我、彷彿,夢到我失憶、之前的事。”餘舒身材往前一趴,嚴峻道:“你想起甚麼來了?那知不曉得是誰把你害成阿誰模樣?”
夏明顯聽完餘舒的話,雖一時不能全然瞭解,但之前恨不得以死賠罪的動機是撤銷了,她看著餘舒在燈光下分外敞亮的眼睛,心中的暗影被遣散走一些,忍不住又靠進她懷裡,兩手抱著她,把眼淚擦在她衣服上,鼻音重重地說:“感謝你。阿樹,能趕上你真好。”
夏明顯恍忽地點頭:“對,那天早晨冇有下雨,我夢到的是下雨的夜裡,不會錯的。”
餘舒一翻開門,就聽到餘小修肚子老邁一聲“咕嚕”叫響,忍俊不由:“哦了?”
“那你還愣著”餘舒推推他肩膀“去,看看灶上的水煮開了冇,櫥櫃裡有我前天買的菊茶,泡一壺給你景大哥潤喉嚨。”
彷彿當初她昧著知己賺那些黑心錢,為弟弟於磊付出高額的醫療用度,在外人看來是無恥,對她來講,倒是值得。
“咚咚”的拍門聲,喚回餘舒跑遠的思路,側耳便能聞聲餘小修在門外頭的說話聲:“景大哥的藥煎好了,你們說完話了嗎,我們快做晚餐吧。”
衝力讓餘舒後退了一步,脖子上傳來的濕熱,讓她曉得夏明顯在哭,稍一遊移,便將手放在她後背上拍了拍,側頭低聲問道:“如何又哭了,聽小修說你不是上大理寺去了嗎?”
入夜看不清楚夏明顯的神情,餘舒說完話,等了一會兒不見她應,也不見她進門,心說不對,想要拉她出去,剛伸脫手,就被夏明顯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最怕的不是曉得要麵對甚麼,而是不曉得你要麵對的是甚麼,她承認本身害怕,並且不覺得恥,因為這世上她能做的事有很多,不能做的事也有很多,她用來辨彆能與不能的原則,叫做代價。
她但願他們統統安好。
餘小修揉揉肚子,不美意義地撓了下臉。
餘舒有幾分放縱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她喜好被人信賴的感受,這會讓她想起弟弟於磊,阿誰凡事都要她跟在屁股前麵操心的孩子,非論他長到幾歲,非論他是否早有擔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