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今晚何不去樓府瞧一瞧?”
樓挽裳另有些發懵,怎得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絲絲柔情?一時怔愣,也冇顧上這對兒玉鐲,直到手上感遭到略帶潮濕卻柔嫩的觸感,纔回過神來,見他謹慎翼翼地捧著她的雙手,望著她的眼中乍現熤熤星鬥。
這些日子他花了很多銀子,派孫滬打通一個姓蕭的士卒,頂替他在軍書上落了名,又高低來往辦理,終究確保萬無一失,隻等著雄師三今後開赴。
“嗯?你說甚麼?”她皺眉,聽不清。
皇上一手杵著桌案,站在那邊冷冷地睨著他,中間單膝跪著的兵部尚書肅著臉一言不發,心中也抱怨陳丞相的自發得是,更不會為他討情。
皇上知嫡妻不喜好吃這甜膩膩的羹湯,定是曉得本身方纔發了脾氣,特地讓人做了給他下火的。隻是愛好她這般拐彎抹角的體貼,感覺很有幾分滑頭,又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明麗如少女,表情有如雲開霧散,笑著執了她的手往內殿走,道:“那朕但是有口福了。”
天青色織錦帳子內翻來覆去的人頓了頓,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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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有人來報,說皇上正擺駕向中宮這邊兒來,還道:“陛下方纔在禦書房內發了好大的火,現下瞧著神采還是不大好。”
蕭盞深吸一口氣,道:“阿婉,你等我!”
“現在朝中可用武將未幾,朕決定派舒愛卿出征,梓童意下如何?”
誰知這三王子覺得昭夏國事聽之任之的意義,便愈發得寸進尺起來,明目張膽地派人騷擾,乃至做出夜襲之事,這讓過了十幾年承平光陰的都護大為光火,上書請戰。
隻見他從錦匣裡取出一對兒鑲金翡翠玉鐲,笑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客歲姐姐生辰,我本是要送這對兒玉鐲的,卻……現在思來想去,也隻要姐姐配得上。”說著便將玉鐲套在她腕間。
樓挽裳好夢被人滋擾,正有些不樂意,猛地聽到他的聲音,嚇得頓時冇了打盹,坐起驚道:“你如何在這兒?!”
蕭盞淡淡地瞥了眼杵在屋裡的丫環們,“你們都出去!”語蓉等人隻躊躇了一瞬,便被他暴怒地趕了出去。
皇上還冇邁進殿門,皇後便帶著宮人候著他了,見他麵色雖稍有不虞,法度卻沉穩有力,便浮起笑意,朝他施禮道:“陛下來得恰好,妾身剛讓人煮了冰糖百合馬蹄羹,可巧給陛下嚐嚐。”
果然如胡護院所言,西炯海內奪嫡之鬥愈演愈烈,三王子狼子野心,詭計通過滋擾昭夏城池來轉嫁海內衝突,先前尚且算是小打小鬨,邊塞都護見怪不怪,帶人大略地彈壓了幾次,也冇把他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