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拉過她的手,難過道:“隻可惜國丈年齡已高,不能帶兵交戰,蕭盞又太貪玩,不然朕……”
皇後抬起另一隻手覆上了皇上的,悄悄握了握,溫軟笑道:“陛下不必如此,蕭家滿門殊榮,妾身同父親頗感皇恩浩大,已不敢有所苛求。容妾身講句大逆不道之言,阿盞不成才,反倒讓妾身鬆了一口氣,總算給蕭家留下一條血脈。”
他瞥了一眼內裡更加現媚的春光,心知就要分開了,鼓足勇氣,一把端住她的臉頰,直愣愣地將嘴湊了疇昔,撞上了她柔嫩的唇瓣。
蕭盞冇有多少時候來漸漸等她醒來,捧了一方紅漆木錦匣便邁進她的院子,不顧丫環婆子們的禁止,執意突入她的臥房,徑直撩開她的煙羅帳,拖著她的皓腕用力搖擺,將人喚醒。
帝後二人相對而食,皇後喝了兩口便被甜齁得受不了,冷靜放下了手中的青釉小碗,溫馨地諦視著皇上。
蕭盞淡淡地瞥了眼杵在屋裡的丫環們,“你們都出去!”語蓉等人隻躊躇了一瞬,便被他暴怒地趕了出去。
“此乃人之常情,那裡是大逆不道,朕又不怪你。”皇上歎了口氣,而後擲地有聲道,“阿盞這孩子招人疼,如若他不作奸不法,朕可保他平生順利、繁華繁華。”
“掌燈,研墨!”蕭盞霍然起家,翻開帳子,吃緊忙忙下地,走到桌邊,提筆蘸了墨汁,卻懸在紙上頓了好久,直到墨汁滴落洇濕了紙,才一拍腦門,換了張紙開端寫字。半晌,他放下羊毫,對著這一頁紙箋吹了吹,方道:“這是我寫給婉姐姐的,待我走後,你尋個時候給她送去。”
“嗯?你說甚麼?”她皺眉,聽不清。
幾近是剛一相觸,他便鎮靜地退開,逃也似的走到門口,背對著板滯的樓挽裳,沉聲道:“阿婉,等我!”
皇上在禦書房裡氣得將摺子甩到陳丞相身上,看他倉猝跪了下去,嘲笑道:“朕竟不知,在這朝堂之上,陳相已敢一手遮天,私行壓下請戰的摺子,你是不是還籌算替朕調兵遣將啊?”
隻見他從錦匣裡取出一對兒鑲金翡翠玉鐲,笑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客歲姐姐生辰,我本是要送這對兒玉鐲的,卻……現在思來想去,也隻要姐姐配得上。”說著便將玉鐲套在她腕間。
“妾身代侄兒謝陛下隆恩。”皇後說完,在他和順的目光裡打動地依偎了疇昔。
“婉……姐姐,”他開口,聲音輕得微不成查,“這禮品送你,千萬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