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反正都是你有理。也就是溫小娘子大大咧咧,若換了其他小女人,早被你這老臉嚇哭了。”
要不他也跟溫小娘子學?
莫非,撒嬌的孩子纔會有糖吃?
尚能入眼,那就是比不過程允章咯?
溫婉抓頭。
“辦法?不就是蠲免賦稅、開倉放糧、平抑糧價嗎,和修文提的那幾點有何辨彆?”姚老爺子哼了一聲,卻神采稍緩,“不過以工代賑、移民就食、有償賑貸這幾點…倒是可圈可點不落窠臼。”
溫婉見屋渾家都齊刷刷看向本身,低咳一聲,“不管是發錢、發糧還是發藥材,都需求朝廷承擔龐大本錢,這類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或許能解某地一時燃眉之急,卻難以耐久保持。”
這是人身進犯!
當時老範大人在災情嚴峻光陰日泛舟湖上玩耍,還鼓勵百姓停止盪舟比賽,各種翻修建築住舍等,城內用工多達萬人,有力減緩饑荒災情。
程允章不由看向溫婉。
“另有下次?!”姚老爺子那是修煉千年的人精,一聽這話立即明白溫婉打甚麼主張,銅鈴般的眼睛瞪向溫婉,見那孩子竟也不懼,反而衝他笑得靈巧誠懇,貳心便立即軟了兩分,“把策論給我放下,我拿來墊桌腳。”
見溫婉不卑不亢,可想費了心機在這篇策論上,到底是商戶女,不能要求過分嚴苛,能寫出這等言之有物的文章已極其不易。
這咋了嘛。
這是欺侮!
這老頭一會兒嫌棄溫婉是商戶女,一會兒又捧著人家文章細看,真是好人好人都他一小我做。
那個聽不出,姚夫人這是給溫婉開後門呢?
“但是,災荒並不會停止。所謂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如果災荒期間本地父母官大興土木,招工匠們建豪宅彆院、寺廟殿宇等,讓另不足糧的富戶消耗,讓居無定所的流民有工可做,如此經濟便能臨時盤活。”
等兩人走後,姚夫人一轉頭,就瞥見姚世真撅著腚在那兒摸溫婉那篇掂桌腳的策論。
溫婉麵對姚老先生的疾風暴雨,老臉微微一紅。
他三人很有一家三口敦睦融融的氣象,倒是程允章晾在角落無人問津。
是可忍孰不成忍!
姚夫人掩唇笑,餘光瞥一眼那小娘子,隨後開口道:“就寫為商之道。如何?”
這小娘子…竟能逗得常日嚴苛的教員暢懷大笑,亦能讓師母謹慎珍惜。
姚老爺子曉得老妻的算盤,卻也不肯意立即遂這丫頭的願,便又拉下臉來,“看在你每隔幾日送來的雞鴨魚肉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遇。以‘為商之道’做題目,好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