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眸,避開魏霄熾熱的目光。
魏霄聞言,抿著唇,目光微微閃動。
姬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看了一眼虞昭寧,見她麵色如常,便持續說道:“現在朝堂局勢錯綜龐大,各方權勢勾心鬥角,說不定有些人還巴不得太子就此身隕,好為本身謀得更大的好處。”
但是,虞昭寧卻緩緩搖了點頭。
可魏霄話音剛落,姬嘉便收回一聲嗤笑,那笑聲在密道內迴盪,甚是刺耳。
魏霄緊緊盯著虞昭寧,眉頭緊蹙:“此非小事,你可有打算?”
她的聲音輕柔,仿若春日裡的輕風,帶著絲絲暖意,悄悄拂過魏霄的心間。
但見姬嘉搖擺動手中摺扇,搖擺燭火之下,其麵龐忽明忽暗,眼底儘是嘲弄之色。
“將軍可想過,如果將軍執意帶兵保衛青州,而魏家另有圖謀,你又當如何向魏家交代?”
她從地上保護身上又扒下件外套,扔給姬嘉:“換上,你這身月紅色長袍過分惹眼。”
虞昭寧微微點頭,隨即將其扶起,眼底出現笑意。
他不滿地說道:“公主,這姬嘉滑頭多詐,用心叵測,不成輕信,為何要帶他一同前去?留他在青州,派人嚴加把守,方為上策。帶上他,隻怕會多肇事端。”
密道內的燭火忽明忽暗,映照著他凝重的麵龐。
實則,虞昭寧此番言語並非全然出自至心。
她的行動輕柔,卻似帶著千鈞之力,重重地砸在魏霄心頭。
虞昭寧說話間,雙眸當中仿若唯有魏霄一人身影。
她深知政治之殘暴,在這權力的旋渦當中,最是不講仁義品德。她並不以為魏霄僅憑一腔熱血,便能壓服魏家。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之時,姬嘉不耐煩地催促道:“公主,時候不早了,莫要擔擱,又不是今後永無相見之日。再遲延下去,恐誤了大事。”
但是魏霄心機純真,幾近是立即便信了虞昭寧的話。
“靖南軍嫉惡如仇,軍紀嚴明,頻頻出兵打壓,護我大燕百姓全麵。軍中還許下信譽,凡是能取來犯敵軍首級,便可換得萬金鬥米。此軍申明遠揚,若能得其互助,青州之危或可解。”
“公主可用它在錢莊取錢,亦可憑此聯絡魏家軍。若遇傷害,亮出此印,或能化險為夷。”
言罷,他猛地跪地,向虞昭寧行起大禮。
“魏家世代光榮,家屬好處錯綜龐大,將軍若因護青州而與家屬產生齟齬,今後又該如何自處?”
他的聲音突破了兩人之間的喧鬨,魏霄這才似剛想起姬嘉的存在。
“南邊。”虞昭寧頭也不太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