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敢怠慢，倉猝把王樸的白馬牽了過來。

曹變蛟固然年紀青青，卻已經是一員久經疆場的老將了，在西北的時候曾經二十七日夜不解甲，把闖賊李自成打得潰不成軍，幾乎一命嗚呼。曹變蛟是八大總兵之首，又是洪承疇的親信，他的話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洪承疇的意義。

“那裡那裡。”王樸忙道，“曹總兵來得恰是時候，鄙人多謝曹總兵的援手之恩了。”

建奴繞過十幾萬明軍主力攻占了明軍屯糧的筆架山，明軍糧道被斷頓時墮入了絕境。

王樸寂然說道：“不管如何說，此次多虧了曹總兵脫手相救，我大同軍纔沒有全軍淹冇，這份交誼小弟記下了，將來必有一報。”

“啊？”洪承疇聽了大吃一驚道，“要不是曹總兵提示，本督幾乎就要誤了大事了，來人，快來人。”

洪承疇欣然道：“這就好，各位總兵敏捷返回駐地各自清算軍馬，明天與建奴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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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兵這麼說就見外了。”

王樸忙抱拳回禮道：“不敢，恰是鄙人。”

洪承疇道：“有甚麼話儘管說。”

洪承疇不肯就此撤兵，想與建奴速戰持久，可他麾下八大總兵中有六人各懷鬼胎，當天夜裡，貪恐怕死的王樸率先逃竄，山海關總兵馬科，密雲總兵唐通，寧遠總兵吳三桂不甘掉隊，也接踵率軍逃竄，建奴順勢追擊，明軍兵敗如山倒。】

“那倒不必然。”吳三桂看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依小弟看，不等明天決鬥，唐通、李輔明這兩個傢夥就會開溜，等他們一跑，我們也起兵回撤，就算過後朝廷究查起來，我們也能夠說是奉了洪督師的軍令追捕李輔明、唐通這兩個逃竄將軍。”

宏亮的聲音中，曹變蛟疾步而入。

幾位總兵在趕來鬆山城的路上都已經傳聞了筆架山失守的事，一個個臉上都透暴露懊喪、沉重的神采，書房裡的氛圍也顯得有些壓抑，洪承疇的目光從八大總兵身上一一掃過，語氣降落地說道：“筆架山失守，糧草輜重全失的事，你們都已經曉得了，現在本督師想聽聽你們的定見，接下來該如何辦？”

洪承疇正在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地轉頭看看門外，親信家將唐士傑把一碗蔘湯熱了冷，冷了熱好幾次了，洪承疇都冇有喝一口。

李輔明話剛說完，曹變蛟就辯駁道：“撤退？說得倒輕巧，如果建奴追著屁股打如何辦？再說了，雄師撤回關內，錦州城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