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倉猝辯白道:“張長史,您這是何意啊?我一心隻想為查明本相,還百姓公道,絕無他意。”
張正誼神采凝重地靠近我,聲音低得幾不成聞:“此次你們所查之案,牽涉到的高國舅那但是皇親國戚,在朝中根底深厚,權勢滔天。這宦海之上,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滿身啊。你們查案時,務必得謹慎謹慎,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內心可得有個底。”
在酒過三巡以後,知府向我們詳細報告了淨水教兵變的環境。他們雖在死力彈壓,但兵變者都是武林妙手,技藝高強,在官方另有很多眼線,因此非常毒手。
待我們分開知府衙門後,又在城中稍作逗留。喬裝改扮一番,劉墉化身掌櫃,身著藏青長袍與玄色馬褂,外披厚衣,頭戴翠玉瓜皮帽,腰掛鑰匙算盤,手拿賬簿,留著小撮鬍子,眼神奪目。呂千渝女扮男裝成公子哥,湖水錦袍配墨色大氅,白狐毛領,束白玉帶,持摺扇繪著寒梅,英姿颯爽。我打扮成主子,深灰棉衣褲外罩褐短褂,頭戴毛線帽,腰繫粗布帶插汗巾,腳蹬厚底黑棉鞋,模樣忠誠誠懇。
張正誼擺了擺手,打斷我的話:“罷了,多說無益。我此番前來,也是王爺的意義。王爺不便直接插手,但也擔憂你們行事魯莽,惹出大禍。你且好自為之吧。”
劉墉一臉茫然,還冇等他迴應,呂千渝又接著發問:“另有啊,在相聲《君臣鬥》裡,說您每次和和珅鬥智都有奇招。和珅給皇上送了一隻玉桶,您用心打碎,還說甚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玉桶不去,金桶不來’,這是真的嗎?另有那次和珅讒諂您,讓您跳河,您卻跟皇上說碰到了屈原,把和珅氣得不輕,這些可都是真的?”
“張長史,您這是……”我驚奇地看著他這副模樣。
呂千渝仇恨地拍了一下桌子:“這些贓官貪吏,實在可愛,全然不顧蒼存亡活。那我們必然要徹查到底,還林大人一個公道,也讓這些人遭到應有的獎懲。”我也在一旁點頭稱是。
劉墉無法地笑一笑,隨後目光溫和地看向呂千渝,眼中儘是欣喜:“冇想到天理教教主竟是如此標緻的女孩子,真是令人麵前一亮啊。”
“是我,張正誼。”門彆傳來一個抬高的聲音。
劉墉端起酒杯,卻隻是晃了晃,並未飲下,持續道:“更有甚者,一些鹽政官員和犯警之徒相互勾搭,將本應是公鹽的份額私賣出去,以此中飽私囊,達成他們貪腐的目標。林汝龍大人定是發覺到了此中的貓膩,才震驚了某些人的好處,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