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學期就這麼擔擱疇昔，學業落下一大截，常寧內心急得火燒火燎，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偷偷抹眼淚。病情剛穩住，他就鬨著要回黌舍，可書籍一翻開，那些新知識跟天書似的，底子跟不上趟。教員也跟著感喟，委宛地說，想補返來難度不小，家裡人聽了，愁得頭髮一把把地掉。

班裡有個南邊兵，說話輕聲細語，帶著軟糯的調調，常寧聽著新奇，冇事兒就仿照人家口音逗樂，學得那叫一個四不像，把大夥笑得前仰後合。南邊兵佯裝活力，追著常寧滿宿舍跑，邊跑邊喊：“你這東北老鐵，可彆糟蹋俺的故鄉話咯！”常寧矯捷一閃，笑嘻嘻地拱手：“對不住嘞，兄弟，我這就好好練，爭奪出師。”

馬軍在一旁看著，冷靜清算好雜物，拍拍妹夫肩膀：“人到了就行，今後你倆好好過日子，把娃養大。這幾天我守著也累了，就先歸去，有啥事隨時吱聲。”說罷，他拖著怠倦身軀走出病院，融入春日暖陽裡，身影雖怠倦卻透著欣喜，這場艱钜的護送與保護，終迎來美滿結局。

馬軍守在病房外，一趟趟跑醫護室谘詢產後重視事項，護士講一遍他記不全，又紅著臉追著再問。他買來小米粥、雞蛋，吹涼後端到馬娟床前，輕聲哄著：“妹，吃點，吃飽纔有奶水喂孩子。”馬娟眼眶一紅，接過粥漸漸喝著。

孩子一每天長大，眉眼愈發像馬娟，透著股機警勁兒，小嘴叭叭的，開口說話也比彆家孩子早，一口一個“爹”“娘”“大舅”，叫得脆生生的，聽得民氣都化了。馬軍奇怪得不可，一有空就把孩子架在脖子上，滿院子漫步，逢人就顯擺：“瞅見冇，咱老馬家這小崽兒，腦瓜靈著呢，指定是讀書的好苗子！”

馬軍撥通電話，扯著沙啞的嗓子衝那頭喊：“妹夫，生了！母子安然！”電話那頭先是幾秒的沉默，緊接著發作出狂喜，妹夫聲音帶著哭腔又儘是孔殷：“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告假往回趕，辛苦哥了，病院那邊就端賴你照顧。”馬軍連聲應下，掛斷電話，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