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芝便先長歎一聲,心知此事是定然瞞不住的,且她和采薇同住了這麼些天,曉得這位mm是個聰敏靈慧的,言談間也每有些奇思妙想,且她身邊那位杜嬤嬤識見也是不凡,況她們口風又都極緊,不是那等愛傳人閒話的。便也不瞞著她二人,將那事一一講了出來,也是想要多一二小我幫她想些主張。
宜芝拿了帕子替她擦淚道:“昔日凡是母親有所需,我都是一一的應了,從冇不顧著母親的,隻是母親還能靠著我多久?我最多再在這府裡呆上一年,終是要離了這裡的,當時母親再有了事又找誰來相商倚靠。便是求老太太替母親做主,老太太年齡已高,也不能替母親做一輩子的主,母親是老爺明媒正娶,三書六禮娶進門的正室夫人,凡事總得本身立起來纔是!”
“那,如果他們也不睬會我,自管把他二人的名字在族譜上改到我名下呢?”四太太仍有些不大放心。
“以此為鑒,是以當時候的家譜訂正是極嚴格的,自北秦今後,漸許各家自行修錄,因而如這等點竄記名之事也便常見,隻要得了嫡母的同意,偶然便連官府曉得了也不會究查的。但多數隻是將女兒記到嫡母名下,一則既無涉家屬宗支世係傳承,二則記名為嫡女也是為了今後能說得一門好婚事,於家屬中也有些助益。隻是這記庶子為嫡子者,倒極是罕見的。”
四太太一見連宜芝都不肯幫她,頓時急了,“好孩子,你便不看在我是你繼母的名份上,好歹我也是你親孃的妹子,是你的親姨娘,這般要緊的關隘上,你如何能撇下我不顧呢?但是你感覺在你這門婚事上,母親冇攔著你父親,還把你的生辰八字奉告了他,以是內心抱怨我嗎?”
宜芝早見慣了她這阿姨兼繼母乾脆半日也說不到話點子上,隻得耐著性子問道:“本日又是出了甚麼事,讓母親哭成如許?”
“我天然是不答允了!他兄妹倆自小又冇有養在我身邊,奉養我如母,雖隻是個庶出,就仗著他們生母得寵,向來不把我放在眼睛裡,除了每日晨起存候是再不到我這正房來的,便是這晨昏定省也經常找了個藉口不肯過來。我略說上兩句,老爺便衝我吹鬍子瞪眼標發脾氣,如果再把他兩個變成嫡子,這院子裡可另有我的活路?”
宜芝想了一想,點頭道:“還請母親恕罪,我是不會去跟祖母說的。”
四老爺的這份苦衷,采薇和杜嬤嬤自也是曉得的,隻是總不好說出來,今見宜芝倒不避諱的說了出來,便道:“現在頂上頭坐著的是個甚麼身份,倒是對一應外室庶出子多有提攜照顧呢!隻是姐姐雖故意瞞著老太太,隻怕卻難瞞住,姐姐倒不如先跟外祖母極少的吹些口風、摸索一二,讓她也有些個籌辦,免獲得時候一下子捅出來,又激得她白叟家接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