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爺聽了這話,不由心中一驚,本來他連日來隻顧著心中高興鎮靜,竟不及想到這等要緊之處,忙摟著柳姨娘在她臉上狠親了數下,“多虧了我的親親小柳兒提示,不然老爺我還不知多遲早才氣省到此事!你可真真是我的心肝,我的智囊,如果冇了你,你老爺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四老爺見愛妾哭得如此悲傷,少不得辦理起精力各式安慰,不開口的說,如果有體例可想,他定不會委曲了他的寶貝女兒。
柳姨娘便笑道:“奴奴此生既已是伯爺的人,天然萬事都要先替伯爺籌算,伯爺事兒又多,縱有一時想不到之處,隻要有了奴家在伯爺身邊,便再不愁有甚麼疏漏之處!隻是咱兩個在這裡議得熾熱,還不知太太那邊怎生說法,答不承諾呢?”
就見那柳姨娘眼泛淚光,動情道:“當孃的為了後代甚麼浮名兒舍不下呢?隻要能讓我的銨哥兒和菲姐兒得個彆麵的身份,便是要了我這條命,奴奴也是心甘甘心的。奴家倒也不是為著他們是我十月懷胎養下來的,更是因為他們兩個乃是老爺的骨肉啊!”
雖說柳姨娘這些話極得四老爺的情意,聽得貳內心極是暢快,隻是他到底是為人子的身份,聽愛妾抱怨幾句倒也罷了,這些話他倒是不能說出來的。當下便咳嗽一聲,裝模作樣道:“又在胡說甚麼?那兩個丫頭也是老太太的親孫女。況結的又都是高門大戶的婚事,原也該多添些嫁奩纔是。”
自從太夫人那邊鬆了口,四老爺早早的就和柳姨娘翻起了《玉匣記》,挑了個極好的黃道穀旦,也不來回他母親,徑直命四太太去跟她二嫂子盧夫人講。
四老爺趕快安撫她道:“到時候我們給菲姐兒也說上一門好親,我又是家主,便多給她些嫁奩也是無妨的。”
四老爺一聽她這話,便忙問她是甚麼極好的體例,就聽柳姨娘道:“實在這也不是甚麼難事,隻消把銨哥兒和菲姐兒都記到太太名下,在族譜裡改上那麼一筆,把他兄妹倆記成嫡出不就成了?我聽我表姐說現在京中好些人家都是這模樣搞法呢,傳聞那左相夫人的孃家兄弟就用這體例把一雙庶出的後代給記成了嫡出!”
柳姨娘聽了這話,方抬開端來,問他:“伯爺這話是哄我呢,還是當真?”
“便是老爺現在成了伯爺又如何,菲姐兒還是個伯府的庶女,隻恨她福薄冇托生到太太肚子裡!嗚嗚嗚……,我不幸的菲姐兒啊!都是一個親爹生的,偏你姐姐好命就有兩萬兩銀子的嫁奩,另有她親孃留給她的近一萬兩銀子的奩產,隻你投錯了個娘肚子,便隻要五千兩,夠過甚麼日子啊?不幸你在家時爹疼娘愛,嬌養的金尊玉貴,丁點兒苦都冇吃過,等嫁人時卻要刻苦享福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