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們都眼巴巴的瞅著和尚肥大的法衣,彷彿那是一個百寶囊。公然,和尚又把手伸了出來,這回取出來的,是一把花生果,孩子們一陣喝彩雀躍,你爭我搶。和尚笑咪咪地坐石頭上,“慢點,慢點,小施主,大師彆搶,我問你們點事情,坐下來,我們聊聊。”
兩小我都不再說話,冷靜地喝完了茶,付帳走出茶社。牛娃子小聲說:“他是漢奸。”
“上山,隻要一條路。”牛娃子一麵張望,一邊小聲說道:“鬼子們扼守得真嚴呀,你看看,從這裡到半山腰,光堡壘哨卡就有三道。奶奶的,的確是銅牆鐵壁。”
這天上午,一個身穿黃色法衣,慈眉善目標胖和尚,沿著公路漸漸走來。他邁著四方步,走到路邊幾棵老柳樹下的蔭涼裡,那邊有幾個麵黃肌瘦的小孩子,正在百無聊賴地玩耍。
“他們的堆棧,必定是埋冇在山洞裡。”喝茶的客人,是丁義和牛娃子,他們倆漸漸用眼睛掃視著臥虎墩矗立的山嶽,和山上那些或隱或現的修建。
丁義拿眼角的餘光,察看著這個新來的茶客,茶客的帽沿壓得低,看不清麵龐,但這副姿勢卻有些熟諳,他腦筋裡回想了一下,很快想了起來,這不是來石山的路上,大車店裡碰到的阿誰搭乘鬼子汽車的漢奸嗎?
“噓――”丁義悄悄製止了牛娃子的嘀咕。低下頭喝茶。
“不消。這傢夥比鬼還精,眼睛一眯,甚麼都看到了。但是遊老三他們冇經曆,呆會得叮囑叮囑。”
臥虎台是個漫衍在山坡下的偏僻小村落,零零散星隻要幾十戶人家。但村外自重新修了公路,路邊的高山上建起了一排日式木製平房,水泥貨運裝卸平台,堡壘哨所,以及飯店、澡堂、煙館,一下子變得“繁華”起來,每天人來車往,烏煙瘴氣,突破了山裡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