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腳步緩慢，道：“大女人客氣，奴婢也是依著主子的意義辦事。”

那老嬤嬤走到近前，在蕭嫻身邊蹲下，手掌摸了摸她的腳踝，目光一淩：“壞了，女人這是扭著了，不如尋個處所坐下來，奴婢替女人好好揉一揉。”

宮女倉猝上前攙扶。

陸培靜柔聲道：“昂首讓我看看。”

毫無疑問，陸毓衍把她的老底全揭了。

老嬤嬤依著李昀的叮嚀，讓人備了軟轎，送蕭嫻到了陸培靜跟前，安設在了榻子上。

這兩個丫頭都是一個樣，唱戲都比彆人投入，也難怪自小就要好。

李昀微微蹙眉，複又恍然大悟：“先皇後孃孃的侄孫女？”

“是。”老嬤嬤道。

“是五殿下。”老嬤嬤看了一眼，又趕快與蕭嫻道，“怕是去尋長安公主的，大女人忍一忍，莫要暴露端倪來。”

蕭嫻死死扣著謝箏的手，眼睛都紅了，低聲喚痛。

李昀點頭，叮嚀道：“這個模樣出宮也不便利，你帶她去菁陽宮，讓內侍備個軟轎，就說是我允了的。”

謝箏佯裝吃痛，歪歪扭扭爬起來，又去扶蕭嫻。

陸培靜遺憾極了，自家嫂嫂離京前曾進宮來看她，話裡話外都是來年開春要籌辦娶媳婦了，如此一來，還不曉得要擔擱到甚麼時候。

蕭嫻轉過甚來，依著端方，又怕被瞧出端倪，冇有直視李昀的臉，垂著視線道了謝。

菁陽宮是陸培靜的宮室。

陸培靜又轉眸看向謝箏，見那女人立在一旁，垂著腦袋，靈巧恭敬，彷彿一副世家丫環的模樣，不由哭笑不得。

蕭嫻伸脫手掌給陸培靜看，掌心一排紅色新月印。

蕭嫻含淚點頭。

蕭嫻窩在老嬤嬤懷裡，眼淚一點點收了歸去，低聲道：“多謝嬤嬤互助。”

不是劍眉星眸，一眼看去就震民氣神，李昀的五官非常清秀，淡淡的，像極了江南三月的昏黃煙雨，粗看不覺特彆，再細細看兩眼，又是另一種味道。

老嬤嬤趕快回話：“殿下，這是蕭大女人，進宮赴壽陽公主的宴，剛纔在園子裡不謹慎扭傷了腳。”

蕭嫻和謝箏在精華宮裡“出亡”，背麵花圃裡兩位公主鬨了一場，亦李昀趕到，好言好語勸走了長安公主結束。

兩廂走到近前，老嬤嬤特特往甬道邊退後幾步，她抱著謝箏不好施禮，便隻垂下了頭。

拐了個彎，暴露半側容顏。

人是她請來的，雖說蕭嫻跌倒跟她冇半點乾係，但如果攔著不看傷，轉頭連白皇後都要訓她兩句的，壽陽揮了揮手，算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