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嫻轉過甚來，依著端方，又怕被瞧出端倪，冇有直視李昀的臉，垂著視線道了謝。

那老嬤嬤繞回蕭嫻身邊，道了一聲“獲咎了”，橫腰把蕭嫻抱起來，快步來往路走。

更讓她氣得要砸東西的，是傍晚時不曉得從哪兒傳出來的話，說李昀做事分歧端方。

陸培靜又轉眸看向謝箏，見那女人立在一旁，垂著腦袋，靈巧恭敬，彷彿一副世家丫環的模樣，不由哭笑不得。

女大十八變，男人亦是如此，身量高了，五官也會長開。

自家女人分開了，謝箏那裡還會留下來看神仙打鬥，當即一瘸一瘸地跟著溜了。

“是。”老嬤嬤道。

蕭大女人？

對上陸培靜那雙沉沉打量的眸子，謝箏的心擂鼓一樣，猛得就反應過來，對方很清楚她的實在身份。

兩廂走到近前，老嬤嬤特特往甬道邊退後幾步，她抱著謝箏不好施禮，便隻垂下了頭。

蕭嫻內心一清二楚。

謝箏佯裝吃痛，歪歪扭扭爬起來，又去扶蕭嫻。

陸培靜遺憾極了，自家嫂嫂離京前曾進宮來看她，話裡話外都是來年開春要籌辦娶媳婦了，如此一來，還不曉得要擔擱到甚麼時候。

宮女倉猝上前攙扶。

蕭嫻和謝箏在精華宮裡“出亡”，背麵花圃裡兩位公主鬨了一場，亦李昀趕到，好言好語勸走了長安公主結束。

蕭嫻含淚點頭。

老嬤嬤腳步緩慢，道：“大女人客氣，奴婢也是依著主子的意義辦事。”

蕭嫻伸脫手掌給陸培靜看，掌心一排紅色新月印。

當著老嬤嬤的麵，蕭嫻冇有多作解釋，但她內心清楚，李昀的竄改是她很難用言語來描述清楚的，隻是一種感受。

腰間束帶，墜了塊玉墜子，跟著李昀的腳步微微晃著，明顯走得很快，卻有給人一種不疾不徐、成竹在胸之感。

蕭嫻窩在老嬤嬤懷裡，眼淚一點點收了歸去，低聲道：“多謝嬤嬤互助。”

蕭嫻的跌倒隻讓幾位貴女們怔了怔，一點也冇有化解兩位公主劍拔弩張的氛圍。

人是她請來的，雖說蕭嫻跌倒跟她冇半點乾係，但如果攔著不看傷，轉頭連白皇後都要訓她兩句的，壽陽揮了揮手，算是應了。

蕭嫻抿唇直笑。

趙嬤嬤的扮裝工夫了得，陸培靜靠近了看了很久，纔算是看出了些貓膩來。

長安公主急倉促過來，是與壽陽公主說道是非的，得空難堪旁人，亦不開口禁止。

蕭嫻幼年天然出入過宮闈，也見過李昀，但謝箏未曾見過，因此不懂蕭嫻所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