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惑，這個時候了，聖上如何俄然就來了。

內侍關上了禦書房的大門，走到大案邊，見聖上皺著眉頭按壓胸口，他低聲道：“聖上，不管如何，您要保重龍體啊。”

又等了會兒，顏秀士、程秀士、許美人、王常在一起到了。

“彆急，人冇齊呢。”聖上答了一句，就冇有再說話了。

“那簪子早已經不在宮裡了，”李昀直接道，“被人帶出了宮。”

他的兒子們，一樣逃不脫這一日的到來。

“可皇後孃娘那兒……”內侍憂心極了。

“你……”白皇後想怒斥李昀冇有端方，可聖上就在一旁，明擺著為李昀撐腰，她隻能忿忿把話嚥下去，道，“說吧，我聽著呢。”

李昀接著道：“淑妃娘娘身邊的聞嬤嬤，她是永正十二年出宮的，前些日子她俄然冇了，在她的遺物裡，發明瞭那根簪子。”

候在外頭的楊府尹聞聲抬開端來，看了李昀一眼，此處不是說話的處所，他便甚麼都冇有說，又垂下了頭，恭謹站著。

“朕無事，就是這幾日事情多，煩的。”聖上應道。

後宮排擠，朝堂紛爭，都是為了這把椅子。

“是啊，”聖上睨了白皇後一眼，“小五在呢，本日是小五有事情要問問皇後，怕衝撞了不尊敬，就請了朕來。”

內侍想勸幾句，可他跟從聖上數十年，親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本日，再看聖上鬢角的銀髮，內侍也勸不出口了。

內侍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而現在，李昀把爪子伸到了白皇背麵上。

外頭傳來通稟聲，說是陸毓衍來了。

數月前，當長安暗害紹方庭、謝慕錦的檀卷送到禦書房的時候，聖上就問過李昀，把陸毓衍塞進都察院，又叫他巡按應天、鎮江府，李昀是不是就等著齊妃之死揭開的這一日了，當時李昀冇有明白答覆，但聖上心中一向都有答案。

楊府尹吃不準，轉念一想，甭管聖上如何想的，他送了那麼一疊檀卷出來，就隻要跟著李昀一條路走到黑了。

李昀問道：“三哥週歲時，皇太後賞過娘娘一根簪子，那根簪子現在在那邊？”

白皇後正抄些經文，內侍尖聲通傳“聖上駕到”，她趕快放下了筆，略略清算儀容，快步迎了出來。

“淑妃的人，偷東西偷到本宮頭上了！”白皇後憤恚極了，也心虛了。

走到殿門處，白皇後福身要施禮，就被聖上給攙扶住了，她低垂著眉眼裡透出幾分欣喜，俄然就聞聲了問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