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神采悠然,手裡拈著一枝方纔折下的桂花。
我天然不會給她機遇,道:“表公子還未醒,這是他昨日叮嚀下的。”
我說:“我父母早逝,祖父過身以後,便隻剩我一人。”
“雲霓生。”寧壽縣主張味深長地看著我,“你不肯分開桓公子,是麼?”
我曉得她當然不會是隻想渙散步這麼簡樸,聽她問起,安閒答道:“恰是。”
惠風“哼”一聲,道:“我就曉得她對我們公子圖謀不軌,霓生,她下次再問你,你便藉端走開,莫給她好神采!”
沈衝暴露感慨之色,卻道:“霓生,你將來如有何難處,與我說便是。”
“哦?”寧壽縣主看著我,“逸之公子醒了?”
“寧壽縣主與你說了甚麼?”回沈衝院子的路上,惠風猜疑地看我。
寧壽縣主冇有禁止。
“我方纔所言,你記著便是。”她說著,將手中那支桂花放在我懷裡的花束上,“這個給你。”
我說:“未曾。隻是疇前我祖父也愛治園,我常常給祖父幫手。”
甚麼一見仍舊,實在不過還是看中了我那裝神弄鬼的本領。豫章王固然也參與了倒荀,但皇後失勢,太子非命,他這個僅剩的輔政大臣就變得難堪起來。寧壽縣主這個時候想起我,大抵又是想要我揭示揭示遮胡關那般的神通,給豫章王指一條路。
我的心砰砰跳著,彷彿揣著一隻小兔。
我應一聲,心想可惜,本來還想再逗一逗這位縣主。
看著她當真的模樣,我忽而有了些興趣。
沈衝又問:“你家中另有甚麼人?”
“霓生!”不遠處,她朝我招手,“公子醒了!”
我愣了愣,啼笑皆非。
我聽了,內心受用不已,就彷彿他誇的是我一樣。如果祖父聽到了,必定也會欣喜。
祖父的藥確切不錯,沈衝的身材一日一日地好轉,連宮裡的太醫看了,也甚為驚奇。
“無所才學?”寧壽縣主道,“若真無所才學,你怎助了雄師得勝?長公主又怎會這般佩服於你,那日還讓你去送博山爐?”
寧壽縣主瞭然,卻道:“霓生,你我多日不見,陪我在這院中渙散步,如何?”
“傳聞那夜裡,你也在宮中?”走了一段以後,她問我。
我訝然,道:“縣主為何要與奴婢漫步?”
寧壽縣主不置可否,正要再說話,俄然,不遠處傳來惠風的聲音。
“縣主,”我說,“仆人讓奴婢留在公子身邊,乃是為公子輔弼時運,便是縣主去要,隻怕也可貴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