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仍衰弱,說了些話以後,又用膳服藥,已經用儘力量,不久又昏昏睡去。
楊氏道:“奉告她做甚?切莫如此。她身材已是不好,曉得此事也是徒增憂愁,於事無益。”
“表公子醒了?”我體貼腸問, “渴麼?可要用些粥食?”
沈衝不無自嘲:“你但是在想,我是庸人自擾?”
他入朝以後,與淮陰侯一貫有些來往。看望時,帶來了一些創藥,又細細問過沈衝的傷情。
我謙遜道:“此乃公子福澤厚廣,奴婢不過幫助。”
這些天,我非常儘忠職守, 無事便坐在沈衝的榻前。如許, 在他常常睜眼, 第一個看到的就會是我。
他吃不得很多, 小半碗以後, 即點頭說吃不下了。我不勉強他, 少頃,又端來藥碗。
沈衝看著我,猜疑道:“這些我從未記錄,你如何得知?”
那邊衣還剩些針腳未曾做完,我拿起來持續縫。
我聽得這話,感覺非常有事理。想想寧壽縣主那張臉,再看看沈衝,我頓時也有了些如臨大敵的緊急感。
“好。”沈衝淺笑道。
轉頭, 毫不料外埠, 隻見沈衝看著我, 唇邊浮起微微的笑意, 目光暖和。
“表公子該服藥了。”我很有耐煩地說,“服了藥再安息,如何?”
我哂然。
沈衝張口, 漸漸吃下。他的呼吸觸在我的手背上,溫熱而陡峭。
我笑笑,半晌搖了點頭。
沈衝諦視著我,少頃,微微點頭。
寧壽縣主答了禮,看著我,意味深長:“我早聞你本領了得,現在看來,果名不虛傳。”
“這是我的衣裳?”他問。
而我此時的心中,則如灌下了一整桶的蜜糖。
她在楊氏的伴隨下,來到沈衝的院子裡。不過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未曾進閣房,隻在門前看了看,便與楊氏去了外間說話。
那聲音醇厚而暖和,傳入耳中,我的心彷彿停在了當下。
“這我曉得。”他說。
沈延畢竟麵子不小,交遊也甚廣。沈衝遇刺以後,每日都有些親故之人來看望。不過沈延佳耦一貫擔憂客人擾他們寶貝兒子養傷,甚少讓人來閣房當中。故而能讓我在這裡見到的,不是與沈氏來往甚密的親朋故交,便是非常要緊的重臣貴胄。
“表公子現下感覺如何?”我問他,“傷口可好了些?”
我說:“不是,我聽聞表公子出事了,便本身來了。”
“表公子這傷比不得平常,還是要耐煩纔是。”我說著,將他身上的被子拉上,給他蓋嚴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