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拿這些問人甚是無趣,不如本身去窺覷。
公子帶著笑意,未再多言, 讓仆人去通報沈延,又對沈衝道:“現下感覺如何?”
加上那夜遇襲之事,長公主那邊即使不是雞飛狗跳,也必展轉難平。而公子既是她的兒子,天然也不成置身事外。不過幸虧,長公主有先見之明,起事之時留了一手,讓謝氏當了冤鬼,而桓氏、王氏、沈氏儘皆安然。
他在信中還說,我托他辦的那事,他會儘快辦好,不必擔憂。
曹叔約莫也曉得公子如許的人過日子多麼豪奢,點了點頭,冇再多問。不過暗裡無人的時候,他嚴厲地警告我:“你先前一時錯念,乃至淪為奴婢,當以此為鑒,莫再重蹈覆轍。此事畢了,你須得速速分開,切不成迷戀桓府繁華,曉得麼?”
淩晨的陽光透過窗上的紗,金光氤氳,落在榻旁變得和順。天井裡的鳥鳴聲高凹凸低,委宛而動聽,我看一眼沈衝安好的睡顏,隻覺光陰安好,連補綴這麼無聊的事也變得津潤新鮮起來。
如同天籟。
曹叔問我要假籍做甚麼,我將我的設法奉告,他想了想,亦覺得可行。
他打量著我,笑容滿麵:“雲霓生,你此番果然立了大功。”
“何時的事?”我又驚又喜,向公子問道。
我的手臂貼合在他寬廣的後背上,與抱在上麵無甚兩樣。我和他離得那麼近,大可不要臉地感受他透過裡衣的溫熱,以及那滿懷的觸感。他身上的味道非常好聞,淡淡的,自但是未經潤色。
我甚是喜好這一點,清爽利落,方為男人氣勢。祖父說過,有容乃大。對於真正的君子而言,崇高之氣乃是隨身而來,從不必金玉珍玩裝點。淮陰侯好麵子,學著大長公主的做派到處講究,卻教出了這麼一個兒子,實乃老天開眼。
曹叔問:“你何來很多財帛?”
有了這些計議,我在沈府當中縱情地陪著沈衝,一點也不為外頭的事情擔憂。
與公子的比擬,沈衝的閣房要小一些,不過他的傢俱物什皆簡練,器物也不像公子的那樣講究。惠風跟我說過,沈衝對用物一貫隨便,隻要不是俗不成耐,他都無甚抉剔。
惠風有些絕望。因為自從沈衝好了些以後,公子來得便少了些。
我吃一驚,趕緊下榻,走上前去。
那是議定了去荀尚府上取書的事以後,我問他,可否替我弄一個假籍。
我摸摸他的額頭, 已經不再燙手。
“皇太孫在太後宮中,安然無恙,你放心便是。”公子馬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