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早已關上, 大長公主上前, 與皇後見了禮, 也無多客氣，在案前相對而坐。

大長公主道：“這是我親信之人, 中宮不必忌諱。”

公子看著我，好一會，又道：“你不是也會問卜，讓你問不就行了。”

大長公主亦動容，道：“可事已至此，不知中宮有何籌算？”

皇後含笑地將大長公主攙扶起來，道，“我等皆為聖上奔走，救天下於水火，當不管相互。”

二人又商談了一陣，見天氣漸晚，皇後不再久留，告彆而去。

不過他發明得遲了，本日，大長公主已經將網大抵佈下，要動手捕魚了。

“然後便返來了？”

我說：“我也算過，公主卻說此事嚴峻，要多算幾處纔好作準。”

“哦？”公子道，“最後算得如何？”

我笑笑，再應了下來。

“這恰是他們思慮全麵之處。若聖上暴亡，天下人豈不生疑？”皇後道，“公主但往前想，太子白日犯了巫蠱之事，是夜，聖上即不省人事，天下豈有這般偶合之事？太子行事一貫狠戾，對聖上亦悖逆不孝，此乃眾所周知。在宮中行巫蠱之事乃是極刑，即便太子亦不得免，一旦事發，莫說東宮，就連荀氏亦不免連坐滅族，凶惡如此，又何懼鋌而走險？”

不過這與我無乾，大長公主這戰略雖是跟我買的，但已錢貨兩訖。至於她要如何用，是她的事，不必我置喙。

“元初怎在此？”她問。

“恰是。”我說。

“朝中之事皆凶惡，你莫沾為上。”公子道。

皇後苦笑：“莫說公主, 便是妾, 名為中宮，實為囚徒，現在連聖上宮中也不得去。”

皇前麵色微變，忙道：“太後不肯麼？”

“為何帶上你？”

我長歎一口氣：“如公子所想，我方纔說那些，乃是遁辭。”

公子目光微亮，馬上道：“你奉告我，我必不說出去。”

公子一臉對勁，緊問：“你們到底去做甚。”

時價初秋, 寺後的林間已有樹木初紅。一名和尚引著我們走到一處小院前, 敲了拍門。

我和大長公主來到寺中之時, 離巳時二刻另有約一個時候。

大長公主驚奇不已：“哦？太傅竟敢如此不敬？”

大長公主笑了笑。

“昌邑侯夫人說她邇來多夢難眠，想求問鬼神。”我信口答道。

我聽著這話，曉得他是信了，鬆一口氣。

大長公主道：“恰是。”

“中宮安知？”她問。

我問：“奴婢聽公主方纔所言，倒是向皇後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