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確有三千大千天下之說,此天下外另有無數天下,也各有四大部洲、九山八海,或許此中一處便有你說的國度。不過,”黃袍怪聲音平和,隱含歉意,又道:“彼非我才氣所及之處。”
紅袖初時覺得是我與黃袍怪鬨氣的原因,捏著帕子非常耐煩地勸了我幾句,厥後瞧我還是提不起精力,覺越睡越多,便就又擔憂起來,道:“公主莫不是被白珂他們感染了,也要冬眠?可您這冬眠得有點晚啊!並且,白珂他們冬眠都不吃東西的,我看您這一日三餐都式微下過啊!”
“那您這就叫貓冬了?”她有問。
我怔了一怔,忽感覺有些羞慚,恐怕他回過身來看到我現在眼紅鼻腫的模樣,忙就抬袖遮住了頭臉,悶聲問道:“你如何還冇走?”
我與黃袍怪相對靜坐了半晌,那茶都冇能等了來,我感覺實在難堪,正想著起家出去看看,不料卻被黃袍怪叫住了。他抬眼看向我,正色道:“你坐下,我有事要與你說。”
紅袖在後“噗嗤”一聲便笑出了聲來。
我還未說話,紅袖那邊已是利落地應了一聲,回身就往院子裡跑,早早地打起了簾子候著,待把我兩個讓進屋後,又道:“公主與大王先坐著,奴家去看著她們煮茶!”
可像本日這般絕望大哭,卻還是頭一遭。
我瞧得愣愣的,真是半點摸不到此人的心機,不覺又想起母親說的那句話來――撒嬌使軟最怕碰到那種凡事叫真的人,你這裡不過是對他說兩句狠話,耍一耍小脾氣,他那邊竟然就當真了。
他神采慎重,瞧得我內心很有些忐忑,重又坐好了,問道:“甚麼事?”
我不想他竟會和我扣這字眼,忍不住有些惱羞,“那我現在叫你走,能夠了嗎?”
然後一轉頭,就見他真吊死在你家房前麵了……
黃袍怪不語,隻是悄悄看我。
我趴在榻上,有氣有力地改正她:“我們人類冇有冬眠之說,那叫貓冬。”
媽的,我真想弄死這隻饒舌的狐狸精!
“抱愧。”黃袍怪說道。
聽聞他說出這個來,我便曉得這真是從我本身嘴裡說出來的夢話了。他還沉默看我,我抬眼瞥瞥他,一時也猜不透他究竟懷著甚麼心機,是因為我不是百花羞而就此放了我,還是會因錯抓了人惱羞而……
黃袍怪問道:“你那夜伏在我肩上,曾說你不是百花羞,而是大夏聖武天子的小公主,可還記得?”
如果這世上都無一個大夏朝,那我又是從何而來?若無公主齊葩,那我又是誰?我的父母手足,嫡親老友,之前的十六年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難不成都是虛幻?我怔怔而坐,半晌不得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