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帝微微皺眉,神采凝重,似在衡量謝玨所言的真偽。
因舒貴妃有孕在身,不便奉養君側,淵帝這些日子愈發勤懇於政務,光陰彷彿在他的額際悄悄留下了更多陳跡,鬢角新增的白髮,好似夏季裡的霜雪,格外奪目。
婦人再次雙膝跪地,哭得肝腸寸斷:“臣婦乃仁華殿大學士景潘之妻,懇請陛下寬恕臣婦的不敬之罪。本日臣婦冒死進諫,實是要狀告太子殿下恃貴而驕、草菅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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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帝聽聞,龍顏大怒,猛地一拍禦案:“朕聽聞那夏家女才德兼備,可謂閨閣典範。昨日東宮未曾將側妃迎入,朕原覺得是身材抱恙,本日卻聽聞竟是你逼迫而至?”
這一番哭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在場世人的心。
賀殿帥親身審判了伐鼓之人,按常例,敲登聞鼓進入文德殿麵聖之人,需先行拶刑。
景潘向夫人使了個眼色,婦人立即伸手翻開白布,暴露景妍那毫無赤色的麵龐和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陳腐瘢痕:“這些都是小女蒙受太子吵架留下的傷痕,不幸小女名節受損,身後還要遭人歪曲。懇請陛下明鑒,為逝者討回公道!”
他瞋目而視,目光如炬,直射向謝玨:“可有此事?”
謝玨心中明白,本身深陷一場經心策劃的詭計當中,氣憤與無法交叉。
謝玨心中憤激難平,冷哼一聲:“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兒臣冤枉!”
淵帝看著麵前的婦人,總感覺麵龐有些熟諳,便和聲問道:“你姓甚名誰?有何事要向朕啟奏?”
此言一出,文德殿內刹時嘩然,百官們交頭接耳,竊保私語之聲此起彼伏:“誥命夫人入宮不穿富麗的褕翟之服,卻身著素衣,想必是蒙冤已久,苦不堪言呐。”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舉頭挺胸,聲音明朗而果斷:“父皇,兒臣一貫行事磊落,光亮正大。景妍之死,兒臣毫不知情,亦從未有過擄她入東宮之事,更未曾吵架苛待於她。至於那壺玉酒,的確是兒臣所賜,可那也是因為景家女企圖給兒臣下藥,企圖不軌,兒臣不得已才命令懲戒。”
“你是說,是景家女先試圖利用你喝下那酒?”
逝者為大,侍衛們即使驚詫不已,卻也隻能倉猝入內,向帝王呈報此事。
謝玨緩緩轉過身來,神采冷峻,語氣仿若寒冬臘月的冰棱,透著徹骨的寒意:“景夫人,你這話從何提及?莫不是冇能結成姻親,便要對孤挾恨在心,肆意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