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候後,床榻上那一名已經耐不住性子了,卻也死賴著不起家,而是故作了極其膩煩的神采粗聲粗氣道:“大早晨不來睡,倒是忙些甚麼?”
“然後?”雲卿一愣,“甚麼然後?”
這算甚麼話兒?雲卿喘氣不定道:“你原就是我的。”談何勾引?
“你勾引我。”他道,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雲卿不忍,遂將東西收妥當了,又叫上兩個娃兒與她一道行了大禮,下跪告彆,方與慕垂涼一道去了。
雲卿笑道:“都不肯。但伯父終歸是伯父,今後如有機遇,侄女定當再來拜訪。今次天氣已晚,兩個孩子也到了寢息的時候,若無他事,侄女便就不打攪了。”說罷上前去,伸手欲接過藥方和丹藥。
“然後呢?”慕垂涼冷冷道。
雲卿但隻想著他這一麵外頭人絕無能夠看到,便就忍不住暗笑。幸虧本身這廂也忙完了,便就道:“夙來隻要你送我禮品的,想來我竟未送過,你現在這般氣度狹小,不免不會腹誹我吝嗇。以是你起來,收了我這禮品罷!”
慕垂涼還是悶聲不語,雲卿見曉之以理竟然無用,便將曦和摟緊了些,持續動之以情道:“及至厥後,你下跪求他,我天然要攔著。你也曉得的,現在恰是因為你與裴子鴛有兩個孩子,裴老爺才認定了非論裴慕二族此後如何,你都會對裴子鴛部下包涵。若你巴巴地求他施以良方助我生養,他一定不會多防著我幾分,乃至對你脫手。這一點子彎彎繞,你那心機天然能懂,如何偏就生這悶氣?何況,你清楚厭極了他,卻又為我而下跪求他,我如何看的下去?”
慕垂涼偏頭看去,生生頓住。
他卻忽問:“你的手何時能畫了?”
裴老爺再度重重一歎,將東西一併交到她手上,然後如慕垂涼普通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再未幾說一個字了。雲卿望著那背影,隻覺像極了裴二爺,卻彷彿比裴二爺任何時候都更蕉萃與失落。
“你畫的?”
“你起來,”她小聲道,“你說了都聽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慕垂涼隻一心盯著燈上之畫,心卻隨挑燈女子的一聲嬌笑跳得如疆場戰鼓擂響,便聽雲卿道:“江南春暖,小橋流水人家。”
二人衣衫早已褪儘,雲卿也已意亂情迷任他打劫,身上男人卻在蓄勢待發之際生生頓住,啞忍著**在她耳畔咬牙低聲說了句甚麼,雲卿隻覺有甚麼東西在心底轟然炸開,與此同時男人下身一挺盈滿她身子,讓她再無一絲力量用心機慮其他,隻能身與心一起跟著他載沉載浮,深陷在迷亂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