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要寵著我慣著我的，”她將聲音壓得更低，近乎私語般道，“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勾引我。”他道，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許是入了夜，雲卿總覺他聲音有些沙啞，他現在不是平常模樣，雲卿坐在他身邊閒閒踢著腳，隻覺房中喧鬨，心中一片澄明。

但是叫慕垂涼震驚的不是那燈，而是燈上之畫。

“你勾引我，”他道，“我也認了！”

慕垂涼神采龐大望著她，幾度欲言又止，待開口，唇瓣卻碰觸到她溫熱的手心。

慕垂涼隻一心盯著燈上之畫，心卻隨挑燈女子的一聲嬌笑跳得如疆場戰鼓擂響，便聽雲卿道：“江南春暖，小橋流水人家。”

“然後？”雲卿一愣，“甚麼然後？”

“那是甚麼？”

知他不悅，雲卿又放軟語氣好好解釋說：“今兒不是我不跟你籌議，我若說是來裴家，你必然不承諾。可我爹的方劑，全部物華另有誰能看得深說得透？我不去找裴老爺還能去找誰呢？你若不答允，我一婦道人家半夜半夜去裴家，不定旁人如何往歪處想呢，再狠一點，說我通裴害慕，我可真是要百口莫辯了。”

他的目光仍然膠著在燈上，雲卿便道：“天然是為你畫的。”

一盞極其淺顯的圓燈，細白絹的麵兒烏墨漆的燈挑，下墜八寶快意扣的穗子，外型極其簡練風雅。中間擺的是鵝黃色香薰蠟，燈色是暖融融的昏黃，味道倒是清冽的白婢女，到處違和，合在一起又有幾分恰到好處的新奇。

慕垂涼闔上雙目，久久無言。

“你究竟是鬨什――”

雲卿但隻想著他這一麵外頭人絕無能夠看到，便就忍不住暗笑。幸虧本身這廂也忙完了，便就道：“夙來隻要你送我禮品的，想來我竟未送過，你現在這般氣度狹小，不免不會腹誹我吝嗇。以是你起來，收了我這禮品罷！”

雲卿不忍，遂將東西收妥當了，又叫上兩個娃兒與她一道行了大禮，下跪告彆，方與慕垂涼一道去了。

“你起來，”她小聲道，“你說了都聽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雲卿明白，恰是因明白，以是她不能承諾。

雲卿此言一出，便見慕垂涼彷彿忍無可忍，猛伏下身來在她鎖骨和胸口噬咬，那是真正如野獸般的噬咬，牙齒碰觸肌膚的驚駭另她一陣顫栗，身上某處俄然不成按捺地竄起炎熱的火，令她收回一聲躁動的低呼，那軟媚聲音中的巴望過分較著，另上頭男人更加矜持不能，大掌重重摩挲過頸間、胸口、腰腹，再一起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