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練練!”
眼下這群人裡,有大半都是關內犯了命案在逃的,滿是有技藝傍身的所謂江湖豪傑,性子桀驁粗暴,不過他們投奔關爺時,俱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要不是關爺,他們早就是古北寨外沙土裡的一堆白骨。
張崇古看著麵前忽地伸脫手來的高進,愣了愣,然後才伸脫手道,隻對方這份氣度,他就有所不及。
“侯先生,你莫要小瞧我二哥,那姓張的便是甚麼山東長杆手裡的妙手,也一定勝得了我二哥。”
“恰是鄙人,不知高爺有何見教?”
從侯三口中,高進曉得眼下留在堆棧的那批所謂江湖人裡,有好幾個都是和張崇古一樣被“逼上梁山”的武家後輩和軍戶,特彆是這個張崇古本是被關爺看好的人才,隻是總兵府裡乾係龐大,張崇古背了個被海捕通緝的賊人身份,便是關爺保舉也冇用。
如有的選,張崇古當然情願陪關爺回駱駝城,想他本來也是明淨出身,叵耐故鄉的上官過分混賬,欺他少年喪父,不但要吞他家的財產,更趁他阿爹骸骨未寒,強要收其寡母做妾。
說完,高進走出廊道,朝張崇古他們那群打手走去,這年初打手乃是指精於技擊﹑英勇善戰的人,他之前聽父親講古,前朝鬨倭寇的時候,曾集結各地客軍入浙剿倭,此中便有一軍為廣東打手,隻是麵對倭寇時,這些從江湖上募集的技擊妙手並冇有甚麼用。
這些年的顛沛流浪,讓張崇古早已不是當年阿誰打動易怒的少年,他曉得該如何棄取!
“隻是關爺的恩典,我們不能不報,如果那位高爺情願留下我們,俺也把話說在前頭,各位兄弟需得謹守本分,莫要叫人笑話關爺識人不明。”
侯三瞧著高進竟然要和張崇古比試,反倒是嚴峻起來,渾然不像邊上的王鬥那般鎮靜,趕緊上前道,“高爺,這刀槍無眼,我看這比試還是算了吧?”
王鬥朝侯三說道,然後從懷裡摸了摸,拿出幾錢碎銀來,“要不我們賭一把,我二哥贏了……”
高進走到張崇古他們麵前,他一個小我看疇昔,這些人裡有山東的長杆手、有河南的毛葫蘆兵、也有殺虎手出身的獵戶,他們身上都揹著命案,是被官府通緝的賊人。
“我之前有位長輩曾和我說過,有本領的人都自視甚高,特彆是我們這些武人,唯有手底下見真章,分出個高低,才氣叫對方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