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絕頂,高進看著練武場上一個個精力抖擻,騎馬演武的男人,朝侯三問道,他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奔馬騎射的大漢身上,心中大喜。
綠林道上混的,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為先,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關爺對張崇古他們有活命的恩典,張崇古把話挑瞭然,其他人天然不敢怠慢半分。
侯三天然不會和王鬥賭甚麼勝負,這時高進和張崇古各自站定,兩人拿了演武場的丈二大槍,去了槍頭,相互相對,目光裡有欣喜之色。
青石板的迴廊上,侯三在前帶路,同時為高進先容著張崇古這群人的來源,“這張大郎是山東博興人,世代都是軍戶,祖輩曾做到過千戶,他父親本是登州水軍的百戶,可惜英年早逝。”
高進的技藝有多強,侯三不曉得,但是張崇古的技藝,他是明白的,關爺說過,這張崇古的槍術已得了軍中大槍的精華,放在總兵府裡也是能衝陣斬將的妙手。
張崇古回聲答道,既然這位高爺開口,他也不是不知禮數的。
……
張崇古懂高進的意義,看到高進笑得樸拙,他想起常日練槍時無人對練,俄然也覺到手癢起來,因而道,“高爺發話,張某敢不從命,自當作陪。”
“侯先生,你莫要小瞧我二哥,那姓張的便是甚麼山東長杆手裡的妙手,也一定勝得了我二哥。”
如許的奇恥大辱,哪怕自家世代忠良,張崇古也忍不得,最後從武學潛回家,殺人逃亡,被官府通緝,幾經展轉逃到關外。
“張大哥,那位高爺的名聲不小,隻怕人家一定瞧得上我們?”
張崇古看著四周的火伴,開口說道,他是山東人,為人豪放講義氣,世人也都把他當頭領看,此時聽了他的話,一群人裡倒是有大半都點了頭。
張崇古內心的念想就是要重振張家門楣,而不是躲在塞外當個見不得光的賊人,本來關爺是他的希冀,但是總兵府瞧不上他們,現在便隻能看那位高爺的了。
王鬥性直,碰到不快,出口就是惡言,隻是他口中那句“賊配軍”還未說出口,就被熟諳他脾氣的高進轉頭輕喝道,“阿鬥,彆胡說話!”
“隻是關爺的恩典,我們不能不報,如果那位高爺情願留下我們,俺也把話說在前頭,各位兄弟需得謹守本分,莫要叫人笑話關爺識人不明。”
看到高進對峙,侯三也隻能悻悻退下,和其彆人一起空出園地,看高進和張崇古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