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眸中透暴露惶恐。
想起本日接連受辱,皆是因為裴行焉在家宴上多看了她幾眼的原因,雪棠心中有氣,冷冷說道:“奴婢甘願一輩子做二爺身邊卑賤的通房,也毫不做您的妾。”
苓香站在門外,有些不忍地看著雪棠踉蹌的背影,顧著老夫人還在房裡,到底是甚麼都冇說,隻冷靜歎了口氣。
“賤婢!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你悔怨的時候!到時候可彆哭著來求我!”
雪棠渾身痠痛地從臥房出來時,天已黑了。
這侯府就是座吃人的天國。
和裴行焉輕浮的腳步聲分歧,此次的聲音沉穩、健壯,似從雪夜中緩緩行來,不疾不徐。
雪膚花貌,淨水芙蓉。
他應當……很疼吧?
早便聽聞老夫報酬了醫好裴知予的啞疾,不吝破鈔重金遍請京中名醫,卻不想除了那些高貴的藥方,竟還用過這些體例。
裴行焉咂了咂嘴,愈發感覺有了興趣。當下便在雪棠身邊蹲下來,低低隧道:“跟在二弟身邊有甚麼意義?你若從了我,我必然百倍千倍地對你好,讓你做東院最得寵的妾。”
裴知予喜靜,因此她在床榻上奉侍的時候,都是溫馨和順的,唯這一次,臀上的傷處實在疼痛難忍,男人又索求得短長,雪棠到底冇忍住,疼得泄出了些聲音。
老夫人叫她去,能有甚麼功德?多數是裴行焉受了委曲,又跑去找老夫人抱怨了。
雪棠慢吞吞地往小廚房走,正要去討避子湯,就遠遠瞥見了老夫人身邊的苓香。
白日裡打過她板子的那兩個婆子立即出去,半拖半拽地把雪棠拉了出去。
她奉侍裴知予不過半月,還冇法精確地洞察他的心機,大多時候都隻能靠猜想,不像霍禮跟著裴知予多年,僅憑一個眼神,便能曉得他想要甚麼、想說甚麼。
“雪棠女人,老夫人請您疇昔一趟。”
自奉侍他以來,她鮮少如此主動。
雪棠心底嘲笑,麵色安靜道:“有勞姐姐傳話,我這就疇昔。”
這是她頭一次在白日裡與裴知予做這等事。
如此,落在崔老夫人耳中,便都成了雪棠的錯。
臥房裡點著燭燈,崔老夫人倚著軟枕,疲累地揉著太陽穴。見雪棠出去,她微微直起家,皺眉盯著雪棠的臉。
裴知予低眸,看著雪棠跪在腳邊,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暴露纖白的皓頸和背後的一片旖旎。
裴行焉終究撒完了內心的火氣,又狠狠踹了雪棠幾腳,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隻是如此一來,刻苦的便是膝蓋了。
一個丫環,天然是冇資格跪在祠堂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