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在外頭站了一會兒,留意聽著房裡的動靜。見裡頭彷彿溫馨下來了,便下定決計,放輕腳步走了疇昔。
“二爺,奴婢來給您送藥。”雪棠悄悄叩門。
眼下快至傍晚,是二爺該服藥的時候了。為著醫治二爺的啞疾,老太太請了好些大夫,方劑開了十幾道,一樣樣地試,可始終未見轉機。
“二爺表情不好。”霍禮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低聲嘟噥,“都怪至公子,好端端的提二爺的啞疾做甚麼?二爺這幾日好不輕易脾氣好些……”
她多等些時候倒是不要緊,隻是這藥如果冷了,便會落空功效,需得趁溫熱的時候喝纔好。
雪棠才一進門,桃梔便朝她看了過來,嘲笑道:“有些人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已爬上了二爺的榻,不好好奉侍二爺,反倒使些狐媚手腕去勾引至公子!當真不要臉!”
東院裡的丫環已經夠多了,若再添個雪棠……
老太太心疼孫子,天然不會答應身邊人說裴行焉半句不是。這事傳出來,便都成了雪棠的錯,是雪棠狐媚惑主,差點引得裴行焉和沈蜜斯還未結婚便生了嫌隙,以是老太太才罰了她。
膩煩他的沉默,他的啞。
雪棠心口一跳,顧不上其他,立即跪了下來。
雪棠淡聲道:“我冇有勾引至公子。”
可雪棠卻曲解了他的意義。
雪棠這般想著,昂首迎上裴知予的目光,漸漸地脫下了身上的夾襖。
雪棠望著裴行焉的背影,回想起方纔裴知予起火的模樣,還是心不足悸。
裴知予神采稍緩,抬手敲了敲桌麵。
憑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