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楚姨娘。”

她一貫謹慎殷勤，在他麵前，極少有這般失神的時候。

雪棠漸漸地展開眼睛，背上早已被盜汗打濕。

裴知予眸光微動，敲了敲桌案，表示雪棠走近些。

楚姣姣哼了聲，伸手摸了摸阿墨的頭，冷冰冰地說道：“阿墨，去把她的雙手給我咬下來。”

雪棠的心刹時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卻還端方地跪在原處，連那雙手都未曾挪動分毫，冇有半分失禮。

楚姣姣笑道：“早就聽聞這些日子，裴行焉為著個丫環和西院那位二爺鬨得好冇臉麵，本日倒是百聞不如一見，你且抬開端來，讓我瞧瞧。”

雪棠聞言，不由心頭一跳，但她很快就斂了神采，麵色如常地跟著那丫環往楚姨娘住的芳華院走去。

“明日你帶些補品去一趟惠春院，替我看看祖母。”裴知予在紙上寫道。

阿墨此時已經奔到了雪棠麵前，聞言，有些不太歡暢地在雪棠手上嗅了嗅，才乖乖地回到了楚姣姣身邊。

“你竟不怕？”楚姣姣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當真，若換做彆的丫頭，隻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而這小丫環，竟還能如此平靜。

她動了氣性，與那幾人吵得不成開交，這時，一名麵戴白紗的女人走了過來，替她挑了幾匹好色彩的衣料，溫聲說這色彩襯她，她穿上定是極都雅的。

裴知予皺眉，寫字問道：“如何心不在焉的？”

雪棠躊躇了下：“還好。”

裴知予聞言，淡淡瞥了雪棠一眼，然後便將她垂在衣袖下的手拉到麵前，在她掌內心慢悠悠地寫道：“你很怕狗？”

她要尋個機遇，好好地查一查這件事。

她穿戴他賞的那件新月白的對襟襖子，下裙上綴著淡青的繡線，濃淡適宜。

這張臉，彷彿在那裡見過……

這世上，不成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張麵孔，更何況是那樣一張過目難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