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在量她裙子的尺寸嗎?
裴知予接過來,草率地擦了擦唇角的藥漬,而後目光便順其天然地落在了身前的小丫環身上。
裴知予擰眉,站起家來。
雪棠垂眸走上前,雙手捧著一方潔淨的帕子遞疇昔。
如許的姿式,竟像是……裴知予在抱著她普通。
這半月來,裴知予已經撕壞了她三件衣裳。身為丫環,每月能得的衣裳本就未幾,如此,更是讓她雪上加霜。
裴知予微微眯起眼睛,細看那紙上的筆跡,隻見字字端莊,墨骨風雅,若不知情,還覺得是出自京中哪位王謝閨秀之手。
青帳無聲垂落,雪棠跪趴在床榻上,裴知予的手覆下來,扯住了她身上新月白的錦緞。
裴知予不由多看了雪棠幾眼,如許的好字,竟是一個丫環寫下的?
他的手一寸寸地捏過雪棠柔嫩的裙腰,粗糲的指背不經意地掠過她腰間的軟肉,激起一陣陣輕顫的癢。
雪棠被裴知予看得有些發怵,忍不住出聲道:“二爺,藥快涼了。”
他模糊記得祖母將雪棠送到西院時,曾偶然中對他提及過雪棠的出身,聽聞她之前曾是富商之女,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被父母賣作奴婢,換了飽腹的銀錢。難怪,有一副那般柔滑的身子。
雪棠抿唇道:“如果旁的衣裳便罷了,但這身衣裳是二爺賜的,奴婢捨不得。”
開了葷的男人,在這事上食髓知味,愈發索求。偶然即便不可歡好之事,也要脫了她的衣裳,攬在懷中細細咀嚼。
長指緩緩地叩了兩下桌案,聞聲這熟諳的聲響,雪棠才上前了些,恭敬地問道:“二爺有何叮嚀?”
也是,雪棠隻是個身份寒微的通房丫環,那裡會有宣紙這等寶貴之物,他隻叮嚀罰她抄經,倒是忘了這一層。
裴知予低眸看著懷裡的小丫環,她的頭埋得很低,隻留給他一片烏黑和婉的青絲,即便捱得如許近,她的儀態也是端方而疏離的。
聞言,裴知予的手驀地停了下來,彷彿對她的要求有些不滿。
“回二爺,奴婢已經抄完了。”雪棠從袖中取出抄滿經文的紙,遞到裴知予麵前。
“經籍抄得如何了?”裴知予寫道。
一昂首,卻正對上男人清臒的下頜,和沉沉俯望過來的通俗目光。
瞧著裴知予走向了床榻,雪棠鬆了口氣,繼而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
雪棠羽睫微眨,隨即又低下頭去。
失憶了?
裴知予俄然就有些不滿,雙手用力按著雪棠的後腰,獨自將人攬進了懷裡。
且不說這身流光錦的料子代價不菲,雪棠實在是不想,明日起來,還要縮在被子裡,等著旁的丫環給她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