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怔了怔,隨即便明白了裴知予的意義,他肯脫手幫她,隻是出於不滿崔老夫人對裴行焉的偏疼,若真讓崔老夫人這不但彩的打算做成,隻怕裴行焉今後更要仗著老夫人的偏疼冇法無天了。
約莫是表情不錯,裴知予寫得遲緩,並不難辨認,雪棠愣了愣,冇想到他竟會問這個題目,思路轉得緩慢,神采如常地答道:“二爺會來的。”
都這個時候了,雪棠還冇有過來。他已經差人去惠春院問了好幾次,獲得的答覆卻都模棱兩可,隻對付說老夫人本日累了,早早便歇下了。
雪棠隻得硬著頭皮說道:“二爺可否犒賞奴婢一些水。”
說著,雪棠便微微仰起臉,那雙清眸落進了燭火的亮光,映著裴知予的影子,讓裴知予不由感覺,她當真是經心全意地憑藉於他的。
雪棠冇法,隻好萬分謹慎,儘量不碰到那茶盞的邊沿,藉著這點溫涼的茶水,將解藥服下去,然後便將茶盞放回了桌上。
思及此處,裴知予默了默,在紙上寫道:“讓丫環們備些熱水。”
裴行焉內心愈發忐忑,卻又不敢派人去東院看看。
裴知予獨自從雪棠身側走過,進了臥房裡頭,隻不過,倒是冇順手關上門。
“至公子如何有興趣來西院了?”霍禮笑眯眯地說道,“是前次部屬接待得不敷殷勤嗎?”
提及解毒之事,裴知予眸色稍動,算她另有知己,還記取是何報酬她解的毒,也算冇白搭他那麼多的力量。
想到此處,雪棠便輕聲說道:“奴婢身份卑賤,天然不配二爺掛記,奴婢隻是……隻是想謝二爺為奴婢解毒之恩。”
裴知予低眸看了她一眼,不由微微皺眉,她這身子剛折騰過,又跑出來受凍,若真凍病了,他可冇閒心去管。
那樣絕色的美人,可貴嘗一回滋味,可得好好地縱情才行。
雪棠想了想,摸索著伸脫手,掌心向上,悄悄放在裴知予的腿上,供他寫字。
裴知予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這小丫環還算聰明,體味得倒快。
瞥見裴知予返來,雪棠趕緊走下石階,快步迎上前去:“二爺返來了。”
雪棠揣摩著裴知予的意義,平日裡,他如果要她坐在腿上奉侍,常常都是直接將她拉到懷裡,而方纔卻隻是這般……
說著,他的一雙眼睛便四下瞟去,尋覓著小廚房的方向。
“烏頭砂的解藥,兩粒一併服用。”宣紙上很快顯出男人遒勁有力的筆跡。
雪棠的心不由提了起來,這但是二爺喝茶的器具,她那裡敢用?
雪棠立即乖覺地過來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