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香低頭稟道：“奴婢已去東院請了兩回，東院的人隻說至公子在房中安息，便把奴婢打發走了。”

到底還未過門，侯府裡的事她不好多問。可隻要進了東院，她便可親眼看看，雪棠阿誰狐媚東西是不是在裴行焉的院子裡！

身後幾個小丫環早嚇得跪了一地。

“不像話。”崔老夫人神采一沉，即便她常日裡再心疼這個孫子，現在神采也不多數雅了，“語柔來府上做客，他身為語柔將來的夫婿，哪有不出來迎的事理！”

裴知予亦非常驚奇地看了雪棠一眼。

她本日特地尋了個由頭登門拜訪，便是為了來見裴行焉的，也不知雪棠那賤婢如何了，是不是真進了裴行焉的院子？

崔老夫人沉吟半晌，兩人既已訂婚，結婚不過是下月的事，也不必顧著太多端方。當下便點了點頭，起家道：“也好。行焉這孩子愈發不像話了，都甚麼時候了還睡著，待祖母去把他叫起來，讓他親身給你賠罪。”

“冇用的賤婢！你在西院待了那麼久，日日都能見到雪棠，卻連她的半分神態都學不像！雪棠纔不會如你這般隻會哭哭啼啼！”

便是餿飯，也不是每日都能有的，如果桃梔用心將隔夜的冷粥都倒掉，她便隻能餓著肚子。

見她如此說，裴知予也懶得在桃梔身上華侈時候，便讓霍禮快些把桃梔帶去東院，今後再不準踏進西院一步。

心念一轉，她又柔聲開口道：“行焉哥哥既在東院歇著，不如老夫人帶我去東院轉轉可好？擺佈今後成了婚，都是要住出來的，提早瞧瞧也好。”

雪棠隨裴知予回了臥房。一進門，雪棠就自發地走到桌案旁去磨墨。

門口的小廝見崔老夫人帶著沈語柔過來了，頓時神采煞白，顧不上施禮便撒開腿往臥房的方向跑，嘴裡大聲嚷嚷著：“公子，公子！老夫人和沈蜜斯過來了！”

雪棠看著那行字，抿了抿唇，輕聲道：“若奴婢奉告二爺，二爺會為奴婢出頭嗎？”

少女伸直在角落裡，難受地蹙著眉，細瘦的肩膀悄悄聳動。那粥一看便是冷透了的，更不消說上頭還浮著一層泥，如何咽得下去？

“二爺，還要再磨些墨嗎？”

桃梔額上盜汗涔涔，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是、是她做事不細心，奴婢想讓她長長記性，才這般罰她的。”

裴知予這般想著，不覺走到了雪棠身後，用力握住了雪棠正在研墨的手，直接將人抱到了桌案上。

裴知予冷冷看向一旁的桃梔。

沈語柔忙勸道：“是我來的不巧了，老夫人莫要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