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浮生見狀呼吸也不由一窒,但她很快便收斂起統統不該有的顛簸,一雙美目笑盈盈地瞅著悠哉遊哉的曲觴,停頓半晌,然後才慢吞吞地彌補道,“可穀主也同顧大人――”
管事晏浮生的聲音拉回了曲觴飄遠的思路,他揉了揉太陽穴,本有些惺忪昏黃的眼睛在展開後不過幾秒內也規複了復甦敞亮。如何俄然睡著了,還夢到了之前的事情?接過侍女遞上的熱帕拭了拭臉,曲觴淡淡隧道,“返來便返來了,顧清遠那廝難不成還要我夾道歡迎他不成?”他說著還斜了晏浮生一眼,小時候圓溜溜跟葡萄似的眼睛,現在變成了狹長的丹鳳眸子,眼角輕挑間,說不出得靡豔惑人。
“你?”紅衣人微微地一笑,搖點頭,彷彿是有些好笑地抬指,彈了彈曲觴的腦門,淡淡道,“連黛柏都打不過,叫為師如何信你?”
“為甚麼嘛!”希冀越大絕望越大,曲觴還是個孩子,一下子冇節製住本身失聲道,“為甚麼師父甘願教顧清遠都不肯意教阿觴!阿觴那裡不好了?師父是不是……是不是不喜好阿觴了?”他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宣泄似的坐在地上,聲線都發著顫。
“天下將亂。”
然隨四國之間此漲彼落,硝煙的味道卻垂垂濃了起來。特彆當下,北溟國國師長年閉關不見世人,現任君王耽於吃苦,酒池肉林、揮金如土、不睬朝政,朝堂當中也多為奸臣小人,國力大為陵夷。其他三國對北溟可謂是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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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觴不樂意地鼓起腮幫子,委曲地瞅著自家師父。他跳下椅子,一溜小跑到紅衣人身邊,拽著對方的袖子搖了又搖,“那師父教阿觴習武嘛――阿觴必然好好學,毫不偷懶。”說完,曲觴還不忘仰起臉,等候忐忑地看著師父的神采。他此番也是用心談到這個話題的。不知為何,師父就是不肯意教他習武,每日的功課也是極少的,可他從山下那些小孩口中得知,他這個年紀早就該發矇了。就彷彿……就彷彿他是冇資格傳承師父的一樣。固然嘴上不說,可曲觴實在是日日夜夜都怕著、擔憂著、驚駭著。他不依不饒地像個牛皮糖一樣在紅衣人懷裡蹭來蹭去。
“少主、少主?醒醒。顧大人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