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忙點頭答道:“回夫人,恰是四月風景,本日乃是四月初三。”
熬藥的女子嚇了一跳,扭頭瞥見圓臉少女,當胸搗了她一拳,低聲道:“芍藥!你這丫頭,明白日的嚇死人呀!”
少女點點頭,說這幾個字已是力不從心。
芍藥轉頭看一眼身後的屋子,悄聲說道:“傳聞夫人幾日前醒了?我聽王妃跟前的劉嬤嬤說太醫診了脈,夫人就算醒了,隻怕這輩子都是個傻子!”
阿言一臉驚奇:“夫人!您這不梳頭可千萬使不得啊!”
“你叫阿言?”床上的少女麵色慘白,口脣乾裂,一雙眼睛毫無神采,更加襯的垂眉紅額,麵龐蕉萃,隻一雙長長的睫毛,為整張臉添了幾分靈動。
猗蘭軒外,恰是一片水池,塘邊有個涼亭。
銅鏡之前,秦水墨望著鏡中人影。臉型肥胖,麵色烏黑,彎彎吊梢眉,眉間一片紅胎記。“這真的是我嗎?”秦水墨口中喃喃,伸手撫上銅鏡,彷彿要將鏡中這陌生的麵孔細心形貌一遍。
少女長長的睫毛一閃,悠悠道:“那我叫甚麼名字?”
芍藥瞧見熬藥女子用烏黑的手帕將剩下的蜜餞層層包好,便問道:“言姐姐,你這是做甚麼?”
暮東風含暖,梨花香滿閣。
樹下,一個穿戴雞心領短襦長裙的女子正在拿著把團扇謹慎地扇著火爐。爐上沙鍋裡燉著一鍋草藥,滿院梨花香氣便被那草藥氣壓了下去。
阿言替少女揩靜嘴角,從懷中取出一枚蜜餞,悄悄放到少女唇邊。
“回夫人,婢子賤名阿言。”熬藥女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