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文荊含混地應了一句。

段軒冷冷地望著他：“你到底問我這些做甚麼？”

・

段軒冷冰冰地說：“有這些心機多管閒事，為甚麼不好好練劍？”他望著窗外彷彿不想再多說，淡淡道：“你出去吧，彆再拿這件事煩我。”

文荊啞然，過一會兒才道：“……獵奇。”

天空是血紅的，四周也到處充滿鮮血，驚駭攫住了人的心，像枝葉普通伸展。地上的肢體殘骸血肉恍惚，彷彿被人擺置過，以成奇特的姿式擺列著。

統統人一時候甚麼也看不清楚，隻感覺暴風劈麵撲來，颳得人站也站不穩。他們的臉上被風尾掃到，頓時像刀割一樣疼痛，趕緊捂住麵孔。

這裡是慧石峰的峰頂，彷彿又同平常不太一樣。天涯殘陽血紅，卻一點都不斑斕，反而猙獰著像要將人吞噬。

文荊一呆：“……誰問了？”剛說完，腦袋卻又轉過彎來，輕聲道：“君師兄剛纔也問了？”

因為從今今後，想好好地庇護你。

柳阡陌愣了一下，在他身後喊道：“你如何現在就去？你君師兄還在忙！”

隻是那氣象實在有些熟諳……

君衍之一言不發，竭力抵當著，跌跌撞撞地中了幾道風刃，渾身是血。

君衍之麵色烏青地站在原地，身上被割傷數處，緩緩流血，卻彷彿冇有傷及關鍵。他抱著渾身是血的文荊，低頭和順地輕叫：“師弟？”

“不好。”柳阡陌的神采慘白，收回一聲低叫，“真的要出性命了。”

“師父當時候在閉關？”文荊硬著頭皮，突破沙鍋問到底。

段軒的神采慘白，彷彿病得短長，神采卻冷硬陰沉，利劍一樣的目光望著他。

文荊不敢設想君衍之在想甚麼，低頭：“…………”

段軒的語氣略微和緩了些：“衍之，我已經冇有大礙，你辛苦了兩日，先歸去歇息吧。”

文荊望他一眼，心中酸酸楚楚地低下頭。這話內心想想還能夠，劈麵說出來卻肉麻得不忍直視，他張了張口又閉上，難堪地移開目光。

莫非這個夢的意義是，做下水月宮那一案的人，就是終究害了師兄們的人？

緊接著，暴風中傳來兩聲沉悶的痛哼，漫天血雨頓時落下，一時候血光四濺，四周幾近成了一片紅色。

“師父有冇有傳聞過十幾年前，恒陽宮滅門一案？”

文荊心中奇特。恒陽宮那麼大的事，將全部竹風國鬨得風風雨雨，就算段軒孤陋寡聞，也必然聽聞了一些動靜，如何能夠甚麼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