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之冇有神采地望了賀靈一眼，把文荊打橫抱起，低聲道：“大師兄，我帶他去療傷”。他也不回本身的房間，從絕壁上一躍而下，反而向著遠方飛走了。

“你去那裡雲遊了？”段軒緩緩問道。

君衍之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緩緩撫摩：“賀靈的四冥風不好醫治，得涵養幾天賦氣夠。”

段軒的語氣略微和緩了些：“衍之，我已經冇有大礙，你辛苦了兩日，先歸去歇息吧。”

這氣象有點似曾瞭解……

從速去看看，千萬彆變成大禍！

“不想睡？”君衍之的聲音就在耳邊。

文荊怵在原地，聞著熟諳的、淡淡的草木暗香，想追上去又不敢，苦澀地心中哀歎。兩個月前把君衍之差點殺了，想出去尋覓《五行歸元劍法》討他的好，又不謹慎把他家傳的傳承弄成了殘破品，他現在有甚麼臉見他呀？

“睡不著。”文荊含混地應了一句。

“滴答”“滴答”，沉寂得彷彿時候已經靜止，彷彿能聽到鮮血從樹葉上掉落的聲音。

風蕭蕭兮易水寒，懦夫一去兮不複返。

文荊懵了一下：“師兄，我……”

柳阡陌沉下臉，厲聲向賀靈道：“到底如何回事？如果傻小子出了事，你是不是要償命？”

到底要不要去找君衍之呢？見了麵又該說甚麼？

文荊心急火燎地站在段軒門外一聽，底子甚麼聲音也冇有。他等不及了，將門一踢衝動道：“師兄且慢！你聽我說！”

那一個“蛋”字還未出口，嘴唇已經咬破了。

“師弟……你還生我的氣嗎？”君衍之悄悄靠著文荊的頭。

在那裡見過，究竟在那裡見過？

“我……”

段軒的神采慘白，彷彿病得短長，神采卻冷硬陰沉，利劍一樣的目光望著他。

文荊緊緊皺著眉，在腦海中一遍一遍過濾各種場景。到底在那裡見過呢？衡天門？紅楓教？古鏡派？清虛劍宗？八風崖……

段軒低頭出了一會兒神，彷彿憶起了不肯回想的舊事，很久才道：“恒陽宮的事我不清楚。”

段軒皺眉望著他：“你們一個兩個如何了？如何都問我恒陽宮的事？”

文荊垂下頭，小聲道：“弟子出門遠行之時，路上聽人說當年恒陽宮一案有些蹊蹺，便有點……獵奇。我想到師父當年應當傳聞了一些，便想隨便問問。”

他方纔沐浴，也冇來得及清算濕透的頭髮，身上隻穿了一套薄薄的紅色褻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文荊平時練劍很多，身材不差，那褻衣有些透亮，一身緊繃均勻的肌肉便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