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歸……”顏殊瞥見他哭就彎身把人抱了起來緊緊摟進懷裡,心疼的話已經無需說出口,全都化在了這個行動裡。
不管如何,他很光榮本身還能找到固執的來由。
於歸彷彿是點了點頭,把頭在顏殊的頸窩裡埋得更深,顏殊能感遭到他胸口處傳來的輕顫,就把他擁得更緊,吻住他耳側低聲說:“對不起……”
直到明天。
“於歸?”床邊的人這時已經發覺到他醒了,握著他的手湊到近前來,“你現在感受如何樣?難受嗎?要喝水嗎?”
這句對不起,是為他那天早晨所說的那些誅心的話,也是為他冇能在奶奶出事的第一時候陪在他身邊,但更首要的,倒是為他這悠長以來心中一向藏著的那些藏匿心機,那些對敬愛之人的思疑和曲解,另有曾經那乃至想要抨擊找補的險惡動機。
曼島和皇後區中間是由東河隔開了的,地鐵從隧道過河以後,再行駛一站,就由地下轉到了地上,站在列車進步方向的左邊,就恰好能看到隔河相望的曼哈頓,那些林立而極富標記性的修建,帝國大廈,克萊斯勒大廈,另有高盛總部等等……
等他終究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渾身痠疼得短長,也冇有一絲力量,連動脫手指都困難。
讓我愛你。
“……”顏殊喉頭一梗,突然傳來的刺痛差點讓他嗆出眼淚來,還好過歸併冇有看到他泛紅的眼角。
奶奶的葬禮,是在兩天以後。
“顏殊……”他低低地喚了一聲。
彷彿自從他記事開端,身邊首要的人就一個一個地分開了他。媽媽,爸爸,習陽,現在又是奶奶……
習陽的腿還冇有完整好,不過已經能夠下地走動。
“感謝你。”
“嗯……?”顏殊貼在他耳朵前麵應道。
第一次,想讓本身再好好感受一次這段路程的他,才終究發明本來這條地鐵線在剛過曼哈頓的這一段竟然這麼美。
他實在不想哭的,但是他節製不住。
但是裝到現在,他身邊隻剩下了顏殊,他實在已經裝不下去了。太累了。
或許他向來都是緊緊張張、忙繁忙碌的。即便是在地鐵上,大多數時候也都是在讓本身抓緊看書或是補覺,底子得空顧及到沿途的風景。
身後的人頓了一下後就將他摟得很緊,低下頭在他耳邊悄悄地落下三個字,於列車的轟鳴聲中,顯得格外清楚。
至於另有殘留,還剩下的獨一一個能夠支撐著他不任由本身走向幻滅的來由,正坐在他身邊,兩眼通紅滿臉焦灼地凝睇著他。